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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農民起*義 (2 / 2)

歐陽冰出身也算嬌貴,對農民起*義的感觸倒不是很大,蔡海卻和高昂一個樣,臉色都難看得很,他的父母妻兒雖然隨他來到了合安城,但是他的宗族親人、叔伯堂親等都全部在起*義軍已經佔領了的鄉下,現在的情況恐怕很糟糕。

很久之後,高昂才緩緩的站起身來,對歐陽冰幾人說道:“一旦農民軍破城,必定是一番燒殺搶掠,你們就算是化勁武者,也抵不過千軍萬馬,更何況你們還有家人,你們收拾好細軟,隨時準備離開。”

他稍微想了想,接著又道:“西北門乃是西關州的方向,那裡有十萬邊軍,農民軍肯定有所顧忌,那裡的圍困想必比較薄弱,你們就到西北門附近先找地方躲起來,農民軍攻破了城池全部衝入城中的時候應該最亂,你們有一身武藝,趁亂之際應該有足夠的能力找準機會保護家人衝出城,出城之後就往西關州方向躲避,農民軍應該不敢往那裡去,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在蒙阜城相見。我現在要出城,我想去看一看能不能做點什麼。”

歐陽冰趕緊拉住高昂的衣袖道:“高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那麼多起*義軍,你一個人去了又能有什麼用?那太危險了!”

高昂搖頭,神色淡然但眼神堅定:“總鏢頭,這種事情動輒就是幾萬幾十萬人的生死,我現在有能力去管一管,既然碰到了就沒有辦法置身度外,我要去勸他們不要攻城。再說了,人生在世什麼時候不危險?就算吃個飯也會噎死。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你們也是,好好保重,日後有機會再見。”

高昂說罷也不等歐陽冰回話,轉頭就走,片刻之後就已經消失在歐陽冰等人的視線之中。

歐陽冰看見高昂義無反顧的走了,心中忽然湧起滿滿的驕傲,她很驕傲她喜歡上的男人是一個有擔當有勇氣從不惜身的真男人;同時內心又滿是悽苦,她滿腔的愛意都沒有來得及跟這男人述說,男人就已經走了,很可能以後都沒有再見之日。

蔡海的感受卻和歐陽冰完全不同,他看見高昂走的那一瞬間,已經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年的熱血突然湧上心頭,抬起腳步就想跟著高昂一起去,但轉念間老邁父母和心愛妻兒的模樣又浮現在眼前,他十分無奈的長嘆一口氣,收回了腳步。

不過從這一刻開始,他就真正將高昂當成了高大哥,高昂這種人值得他真心實意的叫一聲大哥。

嚴寬看著高昂的背影,眼光閃爍,臉色複雜難明,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高昂快速來到東邊城牆,趁著守城兵卒的慌亂悄無聲息地登上了哨塔的頂上。

他看著城外大片火把照耀下黑壓壓的農民軍,心中百味雜陳,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

按理說,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厝國並沒有多少歸屬感才對,但他地球前世流淌在骨髓裡面的熱血至今仍未冷,看著這種即將有無數無辜婦孺受辱和死於非命的災難根本就做不到無動於衷。

更很何況厝國的人無論樣貌、文化和風俗習慣都和他地球前世華龍國幾乎完全一樣?

城牆外,黑壓壓的農民軍衣衫襤褸,手中拿著各種武器,有大刀長矛,也有鋤頭鐵叉棍棒,隊形更是雜亂無章毫無組織,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極度的憤怒、仇恨和狂熱,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甚至面目猙獰,似乎恨不得要將這個世界的一切統統撕碎一般。

這看得高昂心中一陣陣的驚懼和無奈,如果讓這幫農民軍攻破了城門洶湧進入合安城,合安城將會成為人間地獄,城內所有的人,不管是不是曾經參與壓榨過那些農民軍的貪官汙吏或者士紳地主和肥商富賈,農民軍都會將他們撕得粉碎,搶光他們的家財,殺死他們的父母幼子,將他們的女眷當成洩憤洩慾的工具。

這將是一場絕對沒有任何贏家的戰爭,將在這場戰爭中死去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十惡不赦的兇徒,甚至真正該死的、造成這場戰爭的真正罪魁禍首們都未必在合安城之內。

幾天之後,甚至今夜之後,就會有無數家庭支離破碎,有無數無辜的良善之人成為慘死冤死的孤魂野鬼,有無數兒童成為孤兒,開始悽慘的人生。

這一切都是誰的罪過?為什麼前世地球的歷史中不斷重複上演著這悽慘的一幕,這個世界也一樣?

高昂在心中不斷的問自己,但始終都找不到滿意的答案,因為他很清楚,就算這些農民軍最後奪得了天下,未來的某一天,也許用不了太久,甚至只是二三十年過後,他們之中掌握了新朝廷權位的後代們,又會逼迫另外一群農民以同樣的方式來殘殺同胞。

今日的受害者,將來也許就是迫害者。

同樣淒涼而慘無人道的劇情將會重複來回不停的上演。

這到底是為什麼?人類到底是怎麼啦?

高昂猛然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個他沒有辦法想通的問題,忽然施展靈貓步,像一隻輕巧的靈貓一般落到了城牆外,向農民軍潛行過去。

不管有沒希望,不管結局如何,他都決定要做一些事情來阻止慘劇的發生。此時農民軍還在砍伐樹木製作攻城工具,他還有時間去找到農民軍的首領,也許他還有一點機會說服對方放棄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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