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你得有理,這事徐大姐已經有安排。”
湄公河的旱季,越往上游走,河道越窄。前面又有兩股強人,卻不再敢放槍了,也不要收“份子錢”了,只是站在岸邊抱拳高聲叫喚道:“龍老大,你老人家發財,龍傣部族強盛,以後請多多關照兄弟!”
龍吉站在船頭,向岸邊抱拳致意,並用洪亮的聲音喊道:“兄弟們共同發財!一定互相關照!各部族和睦發展!”真是好不威風,船工們都揚眉吐氣,喜笑顏開,裡裡外外爽透了!
水果騎在林濤脖子上,兩隻手抓著林濤的兩隻大耳朵,將大腦袋不停地轉來轉去,一邊嘴裡不停地發命令,“向左開槍,叭,打得好。再向右開槍,叭,厲害!你東西喝雞血了嗎,啊,這麼神?”逗得大家忍不住發笑。
林濤一邊逗她玩,一邊笑著對大家,“龍爺的江湖地位,今日一戰奠定!”
龍吉哈哈大笑,“從來沒有今這麼開心過。我的,一根菸的功夫,一個排的正規暹羅匪兵,全部被幹掉了。全靠兄弟們威武,全託兄弟們的洪福!”
回到永珍時,是個傍晚,太陽即將落山。落日的餘暉,將上的雲彩都鑲上了金邊。夕陽下的湄公河,紅紅落日沉浸在水面上,幾個漁夫在河面張,對岸的暹羅村莊和城鎮時隱時現,好一派田園詩境。
太陽終於墜落西,沈沈暮靄逐漸擴散開來,虞松遠感到,身為瀾滄的首都,永珍就象是蘇北家鄉的一個大村莊,寂靜安詳,與世無爭。連零零星星的燈光,也極其溫柔、散漫,甚至不思進取。
坐落在湄公河邊的這座南亞大城市,正慢慢地隱進河畔霧濛濛、溼潤潤、黑乎乎的夜色之中。龍傣部族的木碼頭,此時卻一片燈火通明。岸邊的大木柱上,掛滿了大紅燈籠和紛飛的彩旗,燈光中人頭攢動,顯然,一個更大的歡迎禮儀在等待著得勝歸來的戰士們。
“又是燈籠、又是彩旗,這是為歡迎我們嗎?”林濤問。
此刻,大家都站在甲板上,梅雪手裡提著籠子,道:“歡迎是肯定的,但不全是。我們瀾滄國家雖然窮,但民風純樸,生活節奏慢,節日較多。十月份有兩個重要的民間節日,一個是水燈節,一個是送水節,都是要隆重慶祝的。”
“這兩個節日很重要麼?這麼隆重!”
“是啊。在瀾滄,在永珍,都是這樣的。送水節要搞點燈籠、放燈、賽鼓、放燈船、賽龍舟等,最為熱鬧,是全民盛會、盛典。水燈節是慶祝豐收的盛典,家家戶戶都要製作竹船,上插蠟燭,夜晚燃放爆竹之後,點燃蠟燭,將竹船放入河中。整個湄公河河面上,燈火萬點,忽遠忽近,隨波漂盪,很是壯觀。沿河兩岸,男女青年載歌載舞,通宵達旦。”
“可惜,我們沒有趕上,有點可惜。”蘇吉顯然是很喜歡這兩個節日。
大家一邊著話,岸邊的燈火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明亮。只見徐一、英雅和女人們,頭上都盤起了高高的髮髻,部族裡所有有地位的人,以及船工們、部族戰士們的家人們,臉上都洋溢著歡樂和喜悅的神采,正在碼頭迎接他們。
這個歡迎凱旋戰士的儀式,極其隆重。
瀾滄人重禮節,作為老龍族一個氏族分支的龍傣部族,更是尤其重禮節。貴客來了,丈夫遠行回家了,都有吻禮、拴線禮節。龍吉象個國家元首一樣,站在高高的船頭,向迎接的族人招手致意,坦然承受著英雅和族人們的歡呼、恭迎。
河畔彙集了幾千人,龍傣部族有頭有臉的族人,全部前來迎接。大戰之後,龍吉就用信鴿向老營報了大捷。尤其重要的是,船隊打了一路,斬殺無數敵人,竟然無一人陣亡。這在龍傣部族的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整個部族,其實是在迎接幾尊戰神歸來!
船靠穩,船工剛擺穩跳板,水雅就要往船上衝。
龍吉威武地走下跳板,水雅立即撲進他寬厚的懷抱。他抱起女兒,先低頭狠狠地親了一口,滿臉鋼刺一樣的胡茬,扎得水雅拚命躲閃、咯咯嬌笑。父女倆鬧著,幾步走到英雅面前,伸出有力的猿臂,象老鷹抓雞一樣,將嬌的愛妻擁進懷抱,與她們熱烈親吻。
然後,龍吉又萬分恭敬地走到徐一面前,先鞠躬致意,然後低頭拿著徐一的手,行吻手禮。倒是徐一,主動抱著他,熱情地吻著他,還象長輩一樣,拍拍他的背,以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