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時分,他們被接到最近的察合術部族。
軍醫迅速檢查比拉勒上尉傷勢,然後向林濤報告說,“林隊長,上尉腿部未傷到骨頭,雖然他仍在昏迷中,但由於及時得到輸血、救治,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林濤和林柱民等人,一直陪在上尉病床前,在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後,幾人的精神迅速崩潰,林柱民、拉納、哈提卜、薩布西丁四人,不吃不喝,一頭倒下,便開始大睡。部族的察合夫長老,只好指揮部民,將他們分別抬到各家去就寢。
林濤硬撐著給山德拉、毛彥愷發了一封電報,“已經脫險,在察合術部族休整。”然後,就一頭扎進厚厚的羊毛毯上,不吃不喝不洗澡,長睡不醒。
整整幾十個小時,為了搶救比拉勒上尉,他們翻越積滿了厚厚積雪的大山,在空氣稀薄的山巔不停地走,爭分奪秒玩命地走,每一個人都疲勞到了體能的極限。軍醫按照山德拉的電報命令,給他們每人都掛上吊瓶,慢慢補充水分、營養。
山德拉在雪谷內一直堅守著,收到林濤已經脫險的電報後,她高興得哭了起來。一直等到一個防空連來接防,並在峽谷內建立起防空陣地後,她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地帶著她的突擊隊,順著來路,慢慢撤下山來。
林濤不知睡了多久,一覺醒來,感覺那裡有點不對。渾身到處隱隱的疼,但暖洋洋的,讓他舒服得捨不得動彈。他眯著眼睛,繼續回味著夢中與錢小夏、許悠雨等人的恩愛纏綿……不,自己曾經幾度醒來,那可不是夢,老天……
他的頭炸了,腦袋一片空白。
他緊張地伸手在身上一摸,不禁大驚。原來自己果真身無寸縷,渾身上下滑溜溜的,顯然睡夢中被人用熱水仔仔細細地擦洗過。額頭被彈片擦傷的地方,也已經重新包紮了起來。此刻,身上蓋著羊毛氈被,身下是厚厚的羊毛毯子,軟綿綿的,能不舒服麼。
他驚恐地慢慢睜開眼,嚇得他差點蹦了起來。
一個年輕女人,穿著鬆散的傳統睡衣,胸前一抹潔白,晃得他頭暈。女子羞澀地低著頭,見他醒來,並未遮掩自己,卻欣喜地端著銅碗,裡面是香噴噴的奶茶。林濤閉著眼,將銅碗接過,一飲而盡。抹把嘴,趕緊說,“謝謝你!”
女孩的表情,這溫馨的一幕,林濤已經明白自己睡夢中都幹過些什麼了。
此刻,他真恨爹媽給自己這麼一付不爭氣的皮囊。回想起在虞家村受“家法”時信誓旦旦、鐵骨錚錚的誓言,幾個月後,又尼瑪是在睡夢中,故技重演,又掉進了溫柔鄉。
女人是剋星,老子這一輩子算完了!
女孩羞澀地捂嘴一笑,見林濤老是盯著枕邊的衣服看,便主動起身走出房外。林濤抓住機會,象彈簧一樣,從羊毛地毯上蹦起,三兩下穿好衣服。
衣服全是新的部族地區巴服,式樣考究,極其舒服、暖和。他心虛地走到室外,一個四五十歲的部族男子,見他出來,便欣喜地迎了上來,“感謝真主,你終於醒來了。”
“請問你是?”
“我是長老察合夫,這是我小女兒拉婭。”
“謝謝你們救了我們,我想去看看其他兄弟。”
“現在不行!”
“為什麼?”林濤大驚,長老不會逼著成親吧。
“小英雄別怒,少校有命令,你們醒來要先吃一點東西。”長老和藹地說。
這時,一位中年婦人和拉婭已經端來了盆和盤子。林濤快速吃了兩盆雞湯,婦人和拉婭欣喜地看著他。尤其是婦人的眼神,林濤怎麼都覺得有點丈母孃看女婿的味道。他胡亂將兩盤吃完,婦人就不讓吃了。
拉婭說,“你餓了幾天,又睡了兩天,開始不能多吃,這是少校的命令。”
林濤抹抹嘴,也不敢看拉婭,卻對長老夫婦說,“我要看看我的弟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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