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甩掉尾巴,虞松遠走的是“之”字形,不停地變換著方向街道兩邊的地面上,住著不少難民不時有男人、女人看見他們在房頂上飛,出一陣陣驚訝的大叫聲
不知“飛”了多久,忽然,遠處警笛聲一片,布娜悄悄地睜開眼“訊號旗”的騷擾,已經驚動了整座城市只見警燈在很遠的地方不停地閃爍,很多警車都在凌晨黑暗的大街小巷子內穿梭巡視,嚇得她差一點叫出聲來,一下又緊緊地閉上雙眼
越過郊區後,城區樓房多了起來多數是三四層高的老舊樓房,且都是連在一起的虞松遠不時順著樓房的水管、衣架等凸出體,快攀上樓頂然後,又快順著樓外的管道、陽臺、甚至晾衣架等物體,快下樓,什麼也擋不住他,簡直如履平地
更多的時候,是直接從三四層樓頂上,一躍跳下,無聲無息
布娜悄悄地睜開眼,她已經不再害怕懷裡的這個國男人,簡直比猿猴還要靈敏,又力大無窮,體力似乎無窮無盡幾十分鐘了,他一直揹著自己從南郊,從城市的頂上“飛”過了市心,離貝塔公寓已經越來越近她知道,此時她才真正安全了
怪不得無所不能的“訊號旗”,這麼多人幹不過他們二個人布娜忽然感覺到一股安全感,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感,舒服極了,也刺激極了,眼裡竟然不自覺地熱淚盈眶
終於,虞松遠在一個四層樓高的高大的建築物頂上停了下來,隱身在一塊大大的廣告牌後面,悄聲觀察著遠處的貝塔飯店
這個四層高的建築物前面,是幾棵樹木,上面纏著亂糟糟無數的電話線遠處的飯店燈火通明,周圍極其安靜飯店門前,還有兩個清真之國的衛兵在站崗
“這座叫拉合特的旅館,又叫貝塔飯店或貝塔公寓,是貝塔小組的基地這裡防禦嚴密,‘訊號旗’是不敢來攻擊它的”布娜悄悄趴在他耳邊說
“好,既然這裡安全,閉上眼,我們下去!”說著,虞松遠一躍而起,從四樓頂上飄然而下布娜沒有閉眼,也沒有驚叫,她只是再一次被驚得目瞪口呆
輕輕地落到建築物旁邊的樹木旁邊,虞松遠將她放到地上,她一屁股無聲地坐到地上,象麵條一樣,全身上下,一點感覺沒有“你怎麼了?”
“抱歉,壞了,我雙腿、不,是全身,怎麼一點知覺沒有,脖子也好象要斷了……”布娜痛苦地說
“不要緊,一會就會好的你的腿只是貫通傷,沒傷著骨頭,一會你自己能走進去嗎?”說著,虞松遠先不停地幫她揉著雙腿,然後將她抱了起來,慢慢在地下走動,“現在怎麼樣了?”
“好一點了,很難受,不過有點感覺了”可是,手一鬆,她“哎喲”一聲,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摔疼了說明已經快好了”說著,他先從一棵樹上,折下一根樹枝,讓她柱著然後才將她扶起來,慢慢地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再慢慢鬆手,她自己終於能跛著腿,柱著樹枝,慢慢走了
但她不是走向飯店,而是走到他面前,先把頭上的絲巾解開,露出一張年輕女人的臉龐,容顏俊秀,唇紅齒白特別是藏匿在男人巴袍下的體態,嬌小而又難掩妖嬈她也就一米六五,虞松遠可比他高出一大截她仰著頭,俏臉如花,“請低下頭,國朋友!”
虞松遠沒明白什麼意思便木然地低下頭,她一把將他的腦袋死死抱住,緊緊地親吻著他的雙唇虞松遠大驚,這可是清真之國,這可是個信奉***教的姑娘啊而且,而且不是一般的唇吻,是不折不扣地法式舌吻
他的腦袋嗡地一聲,完全短路了她的小舌頭已經衝開防禦,與他的舌頭緊緊地交纏在一起雖然是長途負重奔跑之後,渾身的疲憊感,一瞬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身體隨即產生了巨大的反應
布娜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她放開他,伸出小手颳了一下他的鼻子
然後仰著清秀的臉龐,撲閃著長長的睫毛,俏皮地說,“這可是我的初吻噢,但與愛情無關,這是你應得的獎勵對了,你送我進去吧,你的同伴肯定在裡面等你再說,你救了我的命,讓我用紅糖和奶茶、鮮美的早餐,好好招待你吧”
虞松遠胸口地動山搖地跳著,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嘴裡趕緊說,“不用,不用,乘現在安全,你快點進去,我看著你走進去,然後自己撤退”
布娜只好再一次親吻他的雙唇,然後自己柱著樹枝,一跛一跛地走向飯店走了幾步,又掉過頭來,在晨光燦爛地笑了,“謝謝你,國朋友!真希望,和你在一起戰鬥!”說著,還衣袖揮舞間,俏皮地送來了一個飛吻
虞松遠看到她消失在飯店大門內,心裡竟然有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失落感這才脫掉夜行衣扔進旮旯裡,精神跟著迅萎靡下來他佝僂著腰,抄著手,歪歪扭扭的,象一個疲憊邋遢的難民一樣,慢慢悠悠、鬆鬆垮垮地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