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宇慧說:“哥兒們來支菸,跟你商量個事。”說著遞給虞松遠一根菸。
虞松遠說:“我不會抽。有什麼事請快說,我還有事!”
旁邊的劉軍說:“哥們,跟你打了招呼。李雲是我們彭哥的,你得離她遠遠的。俗話說‘寧折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彭哥從初中時就開始追李雲了,你可別橫插一腿,做可恥的第三者,壞了我們彭哥的好事。”
虞松遠被他說笑了,“有點無聊了啊,你們喜歡誰是你們的事,與我一分錢關係沒有!你們放心,我來補習班不是來找物件的。”說完,他便昂首離開。
彭宇慧在後面說:“算給你打過招呼了,別給臉不要臉。否則,後果自負!”
虞松遠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當然不會理會。雖然他對李雲一點那種意思沒有,但對李雲的學習反而刻意關照起來。那天,物理課時,虞松遠小聲問她,“你跟彭宇慧很熟?他說你是他的人。”
李雲小聲對虞松遠說,“彭宇慧他爸剛進城當副局長,我和他是初高中同學。”然後又遞給虞松遠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那是一條自以為是的賴皮狗,找你麻煩別理他就行!”
原來她心裡明鏡似的,顯然,這是一個很有見識的女生。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虞松遠下自習時走到菜地時,又被彭宇慧帶著七八個人攔下了。彭宇慧坐著腳踏車後座,身體趴在車座上,嘴裡叼著煙,一付很屌的樣子。嘴裡道,“小子,仗著自己學習好是吧?”
“彭哥的女人你也敢追,我看你是活夠了?”劉軍惡狠狠地說。
虞松遠平靜地看著他們,“我勸你們最好離我遠點,我是來補習的,對追女人不感興趣,對和你們打架更不感興趣。我還要警告你們,別去騷擾李雲。如果你們沒完沒了地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人高馬大、身材肥胖的張啟光哈哈笑著道,“小子,你倒還來勁了,真他媽的不知死活。”
彭宇慧顯然沒把他放眼裡,把煙一扔,嘴裡惡狠狠地罵道:“操你媽的,窮小子,學習好你就很牛逼?今天大爺讓你知道,打別人女人的主意,是什麼下場。小的們,給我往死裡打,你們誰先上?”
本來,虞松遠只想點到為止,但彭宇慧一句“窮小子”,讓他的殺心頓起。媽的,窮不是我的錯,這是命運,因為窮你們就嘲笑我,那就怪不得小爺我了。他將抱在懷裡的書本放到路邊壟上,“費那事幹嗎,你們一齊上!”
幾個人呼啦衝了上來,彭宇慧又叼起一顆煙,在一旁等著虞松遠被打倒、討饒……然而,僅一會兒功夫,他的手下就全部被打趴在地。虞松遠下手沒有留情,他要讓這些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兒在地上“休息”兩個小時,才能走動。
當然,畢竟是在縣城上學,他也不想惹事,也沒有將他們打傷。起碼,他能保證就是現在上醫院,也絕對查不出內外傷來。
彭宇慧傻了,煙燒到手指頭都忘記扔了。虞松遠卻已經走上前來,拎著領子將他高高提起,一記下鉤拳掏向小腹,彭宇慧“哇”地噴出一口飯來。又一拳擊中腹部,又嘔出一口穢物,將一身嶄新的“的卡”中山裝弄得汙穢不堪。
虞松遠象扔一條死狗一樣,將他扔到地上,冷冷地說,“人渣,垃圾,離李雲遠點!再敢騷擾她,小爺我見你一次,就打你殘你一次!”
第二天,彭宇慧等人集體曠課,沒來上學。
隔一天,彭宇慧等人走到教室門前,見虞松遠抱著書本拐過牆角,正慢慢悠悠地遠遠走來。彭宇慧便帶頭站在教室門前,幾人恭恭敬敬地請虞松遠進屋後,才敢走進教室。這一幕讓教室內的學生們都感到很納悶,李雲小聲問:“你把他們怎麼了?”
虞松遠也小聲說,“修理了一下,他們不敢再找你的麻煩了。”
雖然他住在荒涼的大堤之下,是一個學校完全遺忘的角落,但是,小偷卻沒忘記他。一天晚上,當他自習後回到宿舍時,卻驚異地發現,宿舍門大開著,月光下就象一張黑洞洞的大嘴,彷彿要吞噬一切。
虞松遠心一沉,倒吸一口涼氣,壞了,這下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