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挑眉:“等會那薛指揮使來了,我就把你的話複述一遍給他,問問他是不是那種紈絝。”
大業重文輕武,多年以文御武,武官夾起尾巴做人。
即便近幾十年戰亂頻發,武官依舊低文官一頭,升遷掌握在文官手中。
定龍臺詩會,哪個武官敢來鬧事,即便世襲罔替的勳貴,文官也給他削了。
“......給你開個玩笑,試試你膽子多大,你還當真了!哎,無趣!”
認真看了王淵一眼,白飛飛挑眉嘆氣,轉身回到了座位。
別人要這麼說不相信,但這個人還沒摸透,真怕他幹得出來!
滿城貼大告示的人,什麼事幹不出來!
“走,咱們也過去!”
為了避免太顯眼,王淵迴轉八角樓,好巧不巧跟白飛飛挨著。
不過雙方一上一下,一個是評判席、一個是進士席!
誰也沒有再搭話!
片刻功夫,章函、嚴復古、一群舉子簇擁著薛盤入了八角樓。
一看五人,眾人怔住了,誰也沒想到還有人沒下去迎接。
薛盤兩眼一眯,先掃了白飛飛、紫衣女子一言,眼中閃過一抹貪婪忌憚,很快看向王淵蹙眉,但看到後方低頭胡夢瑩,不由雙眼一亮。
章函、嚴復古相視一眼,誰也沒有說什麼!
然而人群中,楊萬里眸子一轉,夾槍帶棒道:“王淵,知府大人、同知大人都去迎接薛指揮使,你一個童生敢坐在這裡等,你好大的膽子!”
這樣一說,薛盤收回了貪婪目光,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嚴復古狠狠瞪了楊萬里一眼,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化解。
武官雖受制於文官,但這薛盤剩餘勳貴,家世非同凡響。
其人又心胸狹窄,真讓他忌恨上先生,誰知會發生什麼!
可眼下這一幕,如何妥當解釋,能安撫這驕縱勳貴!
白飛飛笑吟吟像看戲一樣,許多舉子也冷笑看著王淵。
王淵兩眼一眯:“楊萬里,定龍臺詩會,還輪不到你來搬弄是非。同知、知府大人迎接指揮使,那是盡同僚情誼。舉子們相迎,那是敬指揮使戌邊之功。定龍臺詩會,論的是學問文采,不是身份高低貴賤!你這樣質問我,至舉子們、同知、知府大人,指揮使大人、定龍臺詩會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