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豹子接完電話,過來歉意地對豆花說:“妹子,不能陪你了,接到命令了,隊伍得開撥。”
豆花著急地問:“那大棒呢?”
老豹子說:“這一次你恐怕見不到政委了,軍令如山,任務緊急,李政委已經隨著先頭部隊出發了。”
豆花心中多少有些氣餒,她不顧艱辛,一路跋山涉水而來,連大棒的一面都沒有見到。而且,她要求加入隊伍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讓她等待,誰知道要等到猴年還是馬月。別人參軍,只是報個名的事,而她要正式加入隊伍,就這麼難嗎?
老豹子回頭對她說:“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安安穩穩地等待吧,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休息休息,等著我們勝利的訊息。”
老豹子拍馬而去,就聽得有人追著他的馬屁股大喊:“團長,豹子哥,你們都走了,我呢?”
是二棒的聲音,半天沒見著這貨了,跑哪兒開洋眼去了?
豆花雙腳踩在盆裡,扶住炕沿站起來,往外面瞭望,就看到二棒攆著老豹子的馬狂奔。
老豹子一邊策馬,一邊大聲說:“你先回去陪著你嫂子,等下回一定帶你打仗去。”
二棒攆的氣喘吁吁,他說:“我嫂子不用陪,我要去打仗。”
二棒才不管老豹子帶不帶他呢,跟在隊伍的後面走了。
豆花有點後悔帶他出來了,這個愣頭青,從未見過世面,真的出現了一點意外的話,不光無法交代他爹他娘,連她自己也無法交代。
豆花一連等待了三天,仍然等不到對她入隊申請的通知,就又去了白面書生那裡。一進門,她就有點生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點,說:“白同志……”
白同志從供桌後面走出來,趕忙給豆花讓座。
豆花問他,她的事情怎麼樣了。白同志面露難色,告訴豆花,說她的幾個關鍵證明人都不在,無法對她下定論,恐怕還得等待,等為民同志回來,等李勝利同志回來,才好給她下個定論。然後歉意地說:“我們是相信你的,谷豆花同志,但這是組織程式。”
豆花立時火了,說:“你找肖飛調查去,他的話總能算話吧。”
白同志說:“肖司令肯定是一言九鼎,可肖司令正在前線領兵打仗呢。”
豆花萬萬沒想到,她以前所有的付出,在白同志這裡換來的是不信任。她有些惱怒了,知道和這個白同志說不清楚,沒好氣地說:“你怎麼這麼多事呢,我找總部說理去。我就不相信,我所有的付出白費力氣了。”
一轉身,出了大門。
突然,她感覺肚子劇烈地疼痛起來,捂著肚子,貓下腰來,就感覺襠裡溼漉漉的一片,不好,早產了。
豆花痛苦地**起來,白同志見狀,忙走出來,扶她起來,自己抱又抱不動,背又沒辦法背。當時現場也沒有別人。但情況緊急,白同志也顧不得許多,急中生智,從背後把豆花背起,背對背,背上她,向醫院跑去。
豆花早產生了一個男娃,多虧了白同志忙前忙後,豆花母子度過了危險期,在野戰醫院裡,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母子倆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