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喬喬眨眨眼，開心的眯起了眼睛，她擺擺尾巴，昂了昂腦袋，對剛才他的話表示回應。
君祁湊過去，親了親許喬喬的側臉，尾巴也學著她剛剛的動作，拍了拍水面，不過鬧出的水花並不大，他這個動作，是在對許喬喬表示，他想要離開了。
這幾個人類都很無聊，一點兒也不好玩，唯一一個不會大驚小怪的，只有那個頭髮是白色的人類，不過他身上冒出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君祁感受到了。
他不喜歡。
不過這股味道，在他的記憶裡，顯然是非常熟悉了，之前喬在死亡之前，就會發出這種味道，君祁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他揮動了胸鰭：喬喬，這個人類要死了。
不過還有些時間。
許喬喬眨眨眼，她湊過去，回應了君祁的動作：我知道啊，你很難受嗎？君君。
喬治身上的味道，就是那種很正常的老人味，而且他確實年紀看上去很大了，加上中間經歷的三十年，再想起初見時候的年紀，現在估計已經快八十了。
他散發出這種味道，很正常。
君祁想了幾秒，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是搖搖頭：還好，畢竟和他不熟，但是死亡很讓我難受。
確實，死亡很讓人難受。
這一點，許喬喬在每個世界都能體會到，但是這件事情偏偏是不能躲避的，遲早得面對，我們能做的，就只是好好接受了。
許喬喬不能發出聲音，不然就能說些話安慰安慰喬治了，就算對方聽不懂自己的話，聲音也是能傳遞力量的，這件事情她有些可惜。
不過還有動作能表達，不怕。
許喬喬睜著眼睛，轉了個身，抬起自己的尾巴，主動去碰碰喬治的手，溼漉漉的，帶著冰冰涼涼的感受，喬治那眯起的眼睛頓時睜大了不少，他低頭看著手上的水漬，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
謝謝你，老朋友，還有再見啦。
那幾個小年輕，還在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當他再抬頭看向對方的時候，海上已經沒有對方的身影了，只有幾圈盪漾著的漣漪，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
在君祁跟著許喬喬離開之後，他扭頭看著許喬喬，看上去有些猶豫，但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他的這個狀態，許喬喬很快就發現了，畢竟君祁這麼猶豫的樣子，很少見。
所以，在君祁自己主動說起之前，許喬喬先問了。
君祁接收到許喬喬的訊息，他眨眨眼睛，還以為對方沒有發現呢，既然發現了，那麼現在問她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喬喬，你不難受嗎？那個人類要死了。
許喬喬擺動的尾巴一頓，她冒出幾串泡泡：難受啊，但是難受也沒什麼用。
君祁歪了歪腦袋，確實啊，難受沒有什麼用，就跟之前幾個世界一樣，難受，喬喬也沒有再回來，只能等待下一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