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壯碩的、撐的青衫袍子緊緊的身軀讓他看起來真不似一個書生。
他的攤子兩側各擺著兩條立幅,上用蘇、黃、米、蔡四種文體寫著:“賣字,十文一字。”
而喊著鑄玉的攤主,身材甚至要比賣字的攤主還要瘦弱些。
他身只穿一副褐色的衣袍,衣袍雖然普通,但他面相極佳,眉宇不凡。
“這二人...”
看著二人的樣子,宋逸目光微微一動,便徑直向著二人攤子走去。
“小先生,可是刻字?”
來到二人攤前,鑄玉的攤主率先搭話,還下意識的瞥了眼旁邊的攤主。
他和對方早就認識,都是從濟州府來的,當今宋朝天災人禍,家裡不景氣,便想著來東京府謀一條出路,因此一路作伴。
再加上他們一人寫字,一人刻字,也是好搭配,所以雙方便將對方引為知己好友。
此刻,見生意上門,金大堅自然要招呼一聲蕭讓。
“刻字,怎麼刻?”
“怎麼刻,當然是先寫再刻。”
有些酸薄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正是賣字攤主蕭讓。
蕭讓的話讓宋逸和金大堅同時皺起了眉頭,接著金大堅連忙解釋道:
“呵呵,小先生不必在意,他前兩日投門無路,心情不好,但寫的端是一手好字,先生若沒有腹稿,可以讓他執筆。”
“嗯。”
宋逸點了點頭,沒有與蕭讓理論。
這極有標誌性的二人是誰,剛剛他一眼便已經認了出來,所以才來攤子面前想著結識一番。
但這蕭讓好生無禮,合該敲打敲打。否則就算他的才華是梁山急需的,宋逸也不會請他上山。
有他宋逸在的梁山,想上者,可以無才,只做一嘍囉,但不能無德!
“不用勞煩他,寫字嘛,我也會些。今日只刻字,不買字。”
宋逸說著,將右手上的書生袍子緩緩擼起,問向金大堅:“你這裡,可有筆紙?”
“有,有,有”
金大堅連連點頭,接著小跑到蕭讓的攤子,將磨好的墨水和筆紙一齊端了過來。
蕭讓見狀,冷冷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乾脆不看。
文人對自己的文房四寶就像武人對自己的寶劍,要不是至交好友根本碰不得。
蕭讓自然也不想讓宋逸使用,但來借的是金大堅,自己又無法拒絕,只能胸腔裡憋著一口氣,不去看對方。
同時,蕭讓心中也開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