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救你,是他們人太多了。”柳小山舉起手槍結束了李維民的生命,而他身後跟著的卻是化為人形骷髏的張海。
他忍痛將最後一顆子彈送進了張海的頭顱,結束了他的痛苦。
「啪!」隨著一聲槍響,他又跳轉到了自己家裡,這一切如夢一般迷幻,房子裡安靜得就像深夜的公園,不知不覺中,他夢見自己躺在家裡的沙發上,空氣中有百合花的味道,那應該是海樂阿姨摘來的花。茶几上擺著一杯還沒喝的濃茶,裝滿食物的電冰箱像蜜蜂一樣嗡嗡作響。弟弟「柳歡」穿著白色T恤和睡褲,光著腳丫坐在地毯上打著電腦遊戲。他知道高中生不應該每天玩太久遊戲,但是管他呢,弟弟喜歡玩,就隨他吧。沙發很軟很舒服,柳小山想在這裡一覺睡到天亮。突然,一陣紅光從窗外閃過,一個人開始拼命敲打房門,是鄰居們,他們已經被感染。柳小山感到深深的恐懼,他感覺有人在拉扯自己,這時弟弟轉過身來,他的胸口在流血,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衣服…
柳小山再一次從夢中驚醒,這次他來到了一間光線暗淡的房間。時間已經不知過了多久,空氣微涼,滴滴答答的雨點拍打在鐵皮桶上的聲音。他像一隻孤獨的小貓,蜷縮在沙發椅上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這覺睡的可真夠長的。”說話的人是位身著制服的警察,這個人看起來三十多歲出頭,面龐稜角分明,頭髮短而濃密,不過鬍子拉碴。他棕色的眼睛有一種德州牛仔般的堅毅,身體像碼頭工人一樣高大強壯。
“這又是幻覺。”柳小山並沒有作出回應,他已經被幻覺折磨的精神崩潰,他轉過身去,準備進入下一場幻覺。
“這不是幻覺。”說著男人狠狠的捏了一下柳小山的耳朵,這陣痛感瞬間傳遍柳小山全身,這也讓他相信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
清醒後他迅速檢查了自己全身上下,看見沒有咬痕才放下心來。
“哦,老天爺,謝天謝地。”他暗自慶幸自己活下來了。
“你是個醫生,醫院派你來的嗎?”男人用刺刀撬著水果罐頭,隨後倒入鍋中煮沸。
“你是誰,叫什麼?”柳小山率先發問,他依然保持警惕,擔心此人是衛生部派來的探子。
“先告訴我你是誰,怎麼來到這的,摔死的那個人跟你有什麼關係?”男人大口咬著黃桃,發出了一連串的盤問。
“這就是你們警察的職業病嗎?”柳小山譏諷道。
看著蘇利文吃的正香,柳小山的嘴角也不爭氣的流下了口水,畢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還什麼東西都沒吃,現在真的是餓昏頭了。
看著柳小山飢餓的眼神,蘇利文乾脆將計就計,他將烤好的野兔遞到了他的嘴邊,看著魂都被肉香味勾出來的柳小山,蘇利文再次發問:“我問你來這裡幹什麼,誰派你來的?”
“我是來調查食人怪事件的,我和調查小隊成員一路追蹤到了一座古堡,結果在古堡裡遇見了感染者和一個怪人,那個混蛋殺了我所有朋友,還把我丟進了電梯井。”柳小山回答,說著他一把奪過了蘇利文手裡的烤野兔,如狼似虎般吃了起來。
“你慢點吃,我這裡好幾只烤野兔呢,管夠。”蘇利文將水壺遞給柳小山以防他被噎到。
“你個警察怎麼會在這兒?”柳小山不解地問,他沒想到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還有活人。
“我叫蘇利文,紅河縣公安局的調查員,一週前奉命和同事來到這裡調查瑪雅邪教虐殺村民的案子,結果遭到一群食人怪的襲擊。我們原本有很多人,犧牲了不少同志,其中有人認為進入森林躲避是個好主意,結果那群該死的邪教徒襲擊了我們,我們都跑散了,現在我正想著該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
“古堡裡的報警機關是你設的嗎?”柳小山問。
“是我弄的,怎麼了?”蘇利文回答。
“媽的,你弄的那個蠢機關差點害死我。”柳小山憤怒地說道。
“我弄那個機關是防範感染者入侵的,誰會想到你能觸發,可你活下來了,更何況我又救了你,我們兩清了。”蘇利文絲毫不慌,面不改色的說道。
剛要興師問罪的柳小山也被蘇利文這番話打消了怒火,沒錯,事到如今他們的確誰也不欠誰的。憋這一肚子火沒地方撒,他不解氣的罵了句:“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