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思露被楚文才的框架套住,一瞬間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一個赤腳走向水池的女人。
楚文才面露哀傷之色然後說道,“她說:我的身體是上天賜給我最美好的東西,我作為一個獨立自主的人,我有權利決定怎麼使用自己的身體,我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頓了頓楚文才繼續說道,“還有民國時期的奇女子餘美顏,你知道嗎?”
“不太清楚。”趙思露有些茫然的回答到。
楚文才將手中的菸蒂攆滅之後便開始講述這個奇女子的故事,
“餘美顏生於廣東臺山縣典型的封建家庭,父親是當地富商,母親飽讀詩書,餘美顏天生貌美,從小就被一群男人包圍和追求。
十七歲的她偷偷的與一名少年相戀。可由於她相貌秀美,被當地首富之子譚祖香一眼看中,譚家很快便上門提親。父母不顧餘美顏與戀人的相愛,便將她嫁給了這位素未謀面的譚祖香。餘美顏哭著求了父親好久,未果。從那時候,身為女子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男權社會的強權。
隨後新文化運動帶來的思潮,讓她忽略了當前的環境侷限,有了想要追求自身的自由的想法。在她嫁過去兩年之後,譚家便要求餘美顏做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媳婦,責她的思潮,企圖用舊社會時代對女子的三從四德那一套來約束她的行為。
餘美顏不甘心做一個苦守寒窗的“寡婦”,最終憤然離家出走,浪跡廣州、上海、香港等地。
原以為這一離家出走就可以獲得真正自由,可餘美顏卻沒想到,更殘酷的命運就在前方等待著她。譚家忍受不了她先進的思想與反抗的意識,於是與餘家解除了婚姻,而父親認為此女乃家族奇恥大辱,追至廣州,將她告進了當時廣州的新式監獄“習藝所”改造一年。
餘美顏熬過一年的教改生活之後,徹底變了一個人。
“習藝所”獲釋後,她就開始了在滬港穂三地漂泊的“小姐”生活。誤解了“自由”的含義的餘美顏,用自身的放浪來對抗男權社會的壓迫,四年時間睡便了三千名男人,更留下了這等名言:
【無論古今中外,只有男子可以玩弄女子,女子不能玩弄男子,所以我和數千男子性·交,這是我玩弄男子的一種把戲,雖然不能說是開世界的新紀錄,但也是爽快十餘年,男子原來是很笨的,玩弄不是一件怎樣的難事,這就是制度所造成的啊。】
餘美顏看似放蕩不羈,但是一直帶著一股傲氣,覺得自己並非是低賤的妓女。可她輾轉三千名男人的床榻之後突然發現,無論自己“玩弄”過多少男人,這個社會仍舊在以它不變的規則運轉,在她以為自己玩弄了男人的同時,男人也以玩弄了她而沾沾自喜。猛然間清醒與覺悟的餘美顏打算終止自己這種放蕩不羈的生活,試圖遁入佛門。但最終不堪男人騷擾,選擇了自殺。“”
講述完這個故事之後,楚文才用玩味的眼光看向面前趙思露,接著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幾十年前,一銘女大學生,用自己的生命向世人控訴著世人對女性權利的壓榨。
一百年前,民國時期的奇女子餘美顏,在民國那個固若金湯的男權社會里用四年睡邊了三千個男人對抗社會對女性的壓迫,最終在悲鳴當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上述到上千的歷史當中,浸豬籠,裹腳,女訓,這種對女人天性的迫害,不知道造成了多少的悲劇。”
看著面前沉默不語的趙思露,楚文才站起身來,將雙手搭在了對方的肩上,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低下頭在趙思露的耳邊輕聲說道,“女人也是人,也有慾望,憑什麼只有男人能尋歡作樂,你說是不是?”
感受著楚文才的鼻息,趙思露像是觸電一般跳了起來,內心竟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懼,於是慌張的說道,“我走了,不用送了······”
人們越抗拒的就是,越缺乏的。
在扭曲了***和性開放的界限後,楚文才用帶著魔力的聲音放大了趙思露內心當中不為人知的黑暗面,然後雙手插在白色的西褲兜裡,對逃離似的趙思露說道,
“晚上如果睡不著,來找我,我帶你看看女人到底怎麼活才算是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