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張偉抽出一根菸叼在嘴上然後緩緩說道,
“和人合夥做生意,開業辦完會員卡後他捲了賬上的錢跑了,我是公司法人。迷迷糊糊的一夜之間就背上了鉅額的債務。
賣了房子之後,還欠了你這二十萬啊,我兩口子一個月加起來才一萬出頭,你不知道我那段時間想死的心都有了,成天酗酒躲著家人,把自己關起來······”
“都挺過來了不是嗎?”楚文才拍了拍張偉的肩膀說道。
“不容易啊。”張偉眼神迷離的看著指縫當中升起的煙霧然後緩緩開口說道,“你知道我怎麼挺過來的?”
“怎麼挺過來的?”楚文才隨即問道。
“我躲在網咖裡喝的爛醉如泥的時候,我媽給我轉了3500塊,說她給人當保姆賺的,讓我照顧好自己······”說著說著壓抑了很久的張偉就哭了出來,“她說她老了沒用了一個月也就能賺這麼多了,讓我好好生活。”
聽到這,楚文才倒滿了就,兩人又是一飲而盡。
“文才啊,我這三年都沒敢喝酒,這筆錢還你了我終於敢喝酒了。”張偉控制不住紅著眼眶說道,
“從那之後我就辭了辦了停薪留職,一邊從深圳進貨回去賣,一邊打幾份工······一邊你別怪我現在才還你錢,我是真的沒臉來找你啊。”
“說的什麼話,你直接來找我就是了,雖然現在百十來萬拿不出來,可幾十萬還真沒放在眼裡。”楚文才拍打著張偉的後背說道,“再說了現在挺都挺過來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逼?”
“我到沒覺得我牛逼,我就覺得我爸媽和我老婆牛逼。”張偉哈哈一笑說道說道。
“都牛逼,都牛逼,來今晚上我們喝個痛快。”楚文才大笑後說道。
“不了,喝完這杯我還得回去,這兩年家裡過的太苦悶也太慘了,下來我要把這個家撐起來了······”張偉搖了搖頭說道。
“這麼趕啊?”楚文才有些鬱悶的說道。
張偉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那時候我渾渾噩噩的時候,我家老爺子跟我說咱們國家人的身上骨子裡有那種東西的:你看天破了,自己煉石來補,洪水來了自己疏通,瘟疫來了,自己唱百草。在東海淹死了就把東海天平,被太陽暴曬了就把太陽射下來。斧頭避開的天地間,到處都是為不如意做努力的人。
楚文才,你的事情我看新聞知道了,這次趕著見你就是怕你挺不住,不過看你過的還可以我就放心了。
好了,我要趕車了,回長安我再請你去紅浪漫!”
沒攔著張偉買單的行為,楚文才心情複雜的想到:
在這短暫的談話過程當中,二人都沒有提起從前的朋友:好像從趙江河跳樓之後,所有人都漸漸沒了聯絡。
小的時候總覺得和朋友鬧彆扭是天大的事情,可現在長大的之後才發現朋友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走散了的。
只因在風中,聚散不由人啊。
送張偉離開後,楚文才想起昔日大學的舍友,頓覺有些想念,於是掏出了手機點開了王林的頭像問道,“舍長,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