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才頭也沒回頭的徑直向著右側的小區走去,回到自己的公寓中。
看著原本亂糟糟的公寓,已經被陳子琪年前打掃的整潔了些許,楚文才有些疲憊的癱坐在了沙發上。
不是因為陶詩雙的拒絕邀約而疲憊,而是因為一股無力感從骨頭的縫隙中緩緩滲了出來,啃食著楚文才的所有精氣神。
臨走前,父親對母親親暱疼愛的那一幕就像一把小鑿子一樣不斷的敲擊著楚文才的腦殼。
白天的時候,人多,車多,還不是很明顯。
傍晚的時候,公寓之中就剩下楚文才一個人,所以那敲擊的聲響就顯得有些震耳欲聾。
掙扎著坐起身來,楚文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後,強笑了笑,然後打起精神來,走到衛生間裡打了一盆水,拿著抹布開始擦拭著因為些許多天沒有人住而已經有些落灰的傢俱。
打掃完所有的地方後,楚文才從冰箱中拿出一瓶庫存的威士忌,將燈關上然後就直接坐在冰冷地上喝了起來。
雖然和陶詩雙聊天,吃飯,大笑,甚是是約她上樓的時候,楚文才看起來都很正常,可他心裡早在看見那個相框裡的照片的時候就以及涼透了。
一個人不開燈,藉著窗戶外射進來的微弱光亮,楚文才一邊沉默著發呆,一邊看著自己剛剛打掃完的房間,機械而單調的喝著酒。
酒瓶與地面的碰撞之下,傳出清脆的聲響,楚文才伸手去扶摔倒的酒瓶,可還是晚了一步。
原本橙黃色的威士忌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流淌在地面上就像是一灘血漬一般。
現在只有酒能緩解楚文才越發疼痛的腦殼,於是他附身趴在底板上,拼命吮吸著地上不斷擴散的酒液。
房間中楚文才的影子被窗外的光亮拉扯在牆上,孤獨的就像一條狗。
雖然楚文才只要拿起手機,或者是直接衝到蘇韻錦的家中,也至少有個人陪。
可這個時刻下的楚文才已經受夠了虛假的東西了,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二十多年來生活在謊言下,還不夠嗎?
爬起身來擦了擦嘴,順勢躺在底板上,寂靜的房間中,楚文才連崩潰都是靜音的。
門鈴聲響起,楚文才提著酒瓶爬起身來,走到門前看都沒看一把拉開了門。
楚文才有些錯愕的看著面前的出現的陶詩雙。
陶詩雙看著面前醉醺醺,狼狽不堪的楚文才,有些緊張的問道,“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