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在煩躁的時候專注於自己的呼吸,這是最本能也是最便捷的方式了。”
雙手捧著啤酒的沈玥目光呆滯的開始加重呼吸。
楚文才嘿嘿一笑用自己手中的啤酒和沈玥手中的相碰,“喝一口吧。”
沈玥被酒杯的敲擊聲喚醒,“醫生說不能喝酒。”
楚文才仰頭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的酒漬,
“去他媽的醫生吧,你連死都想了,還要在乎醫生說什麼?”
看著沈玥笨拙的抿了一口冰涼的啤酒,“還是喝不下去。”
楚文才繼續嘮叨,
“我知道有個靠海邊的地方有個奇怪的節日,當地人叫“海泥節”。
每年夏天,都會有全國各地穿著靚麗衣著的年輕人來到那裡。
然後他們會脫下乾淨整潔的衣服,有的甚至都不換衣服就直接跳到海灘上的泥漿黎翻滾嬉戲玩耍。
站在旁邊圍觀的人有人羨慕,有人排斥,可只要你不參加,你就不會知道在泥漿中匍匐的快樂。
再說回來,如果生活和人生真的是個機器,現在已經壞了,我們也嘗試去修了,可它就是修不好,我們還糾結它做什麼,於其在期待它自己變好中被來回拉扯,不如不修了。”
楚文才的話語彷彿就是一道濃霧中的閃電,直接劃破了沈玥的腦海,“你是說?”
“聞一多先生不是說過嘛,不如多仍些破銅爛鐵,爽性潑你的剩菜殘羹,都已經這樣了,不如直接棄療,做個肆意妄為的孤魂野鬼,想盡辦法快樂,看它能開出什麼樣的花兒········”
話說了一般,楚文才趕緊打住。
我靠,我在說些什麼?直接讓人放棄治療?不應該是鼓勵她對生活重新燃起希望嗎?
沈玥突然抓住了楚文才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直接放棄治療嗎?”
楚文才被沈玥捏的生痛,真不知道這小身板哪裡來這麼大的力氣。
聽到沈玥的話,楚文才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你千方百計的躲在一座危房裡避雨,可這房子隨時都要塌了,為什麼不走出來,淋淋雨,說不定淋著淋著就習慣了?”
沈玥遲疑了一會彷彿在下什麼決心,而楚文才正頭疼這個陳海賢到底多不靠譜。
沈玥猛地灌自己一口酒,強迫自己嚥下,啤酒中的二氧化碳翻湧,嗆的沈玥劇烈的咳嗽起來,“真難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