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了一百多米,雲康想起後面還有三個人,他們這樣一跑,後面的人肯定都蒙圈了,這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抓瞎呢。
通道里也沒有手機訊號,聯絡不上他們,不如自己停下來等他們一會。
想到這裡,他放慢腳步停下來,這時前面四個人都跑沒影了。雲康站在通道中間,深呼長氣調息一下,轉頭往兩側看去,通道里有如濃墨一般的黑暗。
突然耳邊一聲嘿嘿怪笑,別停下來,繼續跑!
雲康渾身寒毛倒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脖子上暴起一層青筋。他心裡突突狂跳了幾下,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念頭,鬧鬼?
隨即鎮定下來,他冷哼一聲,鬧鬼不太可能,這裡是地下通道,不是墳墓。除非有人搗鬼!
雲康已經關了手電筒,此時四周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清,他查探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樣的情況,後面的三個人也沒跟上來。
他孃的剛才是誰說話?
眼下的處境是,他停在中間,兩頭都夠不著。雲康想了一下,覺得繼續往前跑更靠譜,先跟白如洗他們會合再說。
田七一直往通道前面狂奔了五百多米,幾乎是拼了性命往前跑的,這樣的遠距離已經是他的極限。
他跑得渾身發軟,氣喘吁吁,終於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勁地喘著大氣,累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康很快追上他們,見田七和那個憨厚漢子坐在一塊,兩人都渾身大汗,伸著舌頭直喘,連呼吸都十分困難,臉色更是煞白煞白的。
另外那個魁梧大漢,也就是最先開跑的那個傢伙,此時距離他們十米左右,也早就堅持不住了,揹包扔在地上,領口的紐扣也撕扯開,嘴裡喃喃叫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看來這小子是被嚇得瘋魔了,白如洗就坐在他旁邊,看到他的慫樣,覺得十分不耐煩,立刻站起身來,走過去一把扯住他的脖領,罵道:“你特麼還是不是男人,再嘰歪自己立馬滾蛋,出門在外,誰特麼還哄著你,丫的給你吃糖,抱抱,舉高高?能不能不矯情。”
說著,抬起一腳把那魁梧漢子踹倒在地上,嘴裡罵了一句:“孬蛋的慫貨。”
白如洗踢完那個傢伙,還覺得不夠出氣,他轉身又開始罵田七:“你從哪兒找的膽小鬼,這還沒走幾步路呢,就叫著喊著要拆夥,早讓他滾蛋他不走,現在走到一半了鬧分家,這不是故意攪亂軍心嗎。”
田七也覺得挺沒面子,拉長臉瞪了魁梧漢子一眼,一聲也不敢吭。
他看白如洗長相斯斯文文的,戴著一個小眼鏡,像個文弱的學生似的,膽識卻比他僱傭這幾個慫貨強太多了。
他不禁有點鬱悶,為什麼他的手下跟班都是這類貨色,雲康的手下一個個全都是精鋼鐵骨,他們之間差在哪兒呢?
回想起在八仙鎮的時候,雲康身邊那個小舅子鄢茯察,年紀輕輕,膽識過人,還有他岳父鄢玄,那老傢伙別看年紀大,說話辦事都帶著一股霸氣。
偏偏自己帶的這幾個傢伙,連一個上臺面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