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紮人有呼吸,說出來多嚇人啊。
不過好在謝淵從一開始就沒把紙紮人當正常紙紮人看待,怪談裡的紙紮人鬧鬼好像很正常,不出點么蛾子才不正常。
他忍著偏過頭的衝動,將紙紮人夾在臂彎裡,用一種夾籃球的姿勢固定好,這樣一來,不管紙紮人會不會呼吸都暫時影響不到他了。
他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清晰,就算女老闆不趕人,那也得快點離開,省的最後真的被看出來,走都走不了。
假裝摸索了一下,他確定了壽衣店大門的位置,便禮貌地對女老闆道了句“再見”,然後在頭頂掛著的各式各樣的壽衣包圍之下往大門慢慢挪過去。
在抬腿踏出門檻的時候,女老闆最後和他說了一句話。
“想看我的美貌就算了,出門之後還是把眼睛閉上吧,你要是看見了這條路,就真的走不掉了。”
謝淵身體一僵,耳邊似乎傳來了紙紮人的輕笑,他背後突然一陣毛骨悚然,本能地轉過頭。
原本就立在這裡的白色壽衣店居然憑空消失了,女老闆、壽衣……
在思維被迫放空的一瞬間,謝淵突然發現在他被女老闆的話吸引的時候,臂彎裡的指甲人也不知不覺不見了。
“晚上再見……”紙紮人的聲音聽不真切,甚至沒有男女之分,其中的意思卻完完整整傳遞到了謝淵腦海裡。
下一瞬,出於女老闆那句話的驚悚感而沒有被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意義”也被謝淵想了起來,不能看路?
想到這個的一瞬間,他閉上了眼。
實際上謝淵摸索著往大門走的時候,就已經看見大門外的道路了。
包括現在他回頭,原本是壽衣店的位置變成了平坦的路,所有的景象都真切的映在了他的視網膜中。
只是他一點都沒有印象,門外的天空是什麼顏色的,路旁有什麼,明明已經看見了,但是沒能在他腦海裡留下一點痕跡。
真奇怪……
謝淵又一次感受到了像面對紅衣女鬼時那樣精神上被支配的感覺,唯有大腦被影響,才會產生這種像瞬時失憶一樣的效果,這比單純的幻聽幻視還要可怕的多。
這個強度的鬼……
對人類完全就是碾壓啊。
謝淵閉上眼之後視線恢復了一片漆黑,經過這兩次,他總有種缺乏安全感的感覺,在夢中鬼城裡都沒有這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