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四級怪談,對謝淵來說也不是什麼特別需要擔心的東西,頂多受傷頻繁一些,要注意的東西多一些,他不覺得自己會被鬼魂殺死。
但,現在的關鍵是……
徵召他的人怎麼想。
沒死在鬼手裡,而是死於一起經歷怪談的人的背刺,這種事恐怕算得上屢見不鮮。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經驗去推測鬼魂的殺人邏輯,以此規避死亡,卻不能抵抗人類的惡意。
要是有個林與卿這樣兌換過身體素質的人強行拿刀來砍他,他再能打架,也逃不掉。
謝淵漆黑的瞳孔裡緩緩溢位陰森神色,他不清楚在徵召怪談裡主動提供他名字的那個人是誰,而且有一說一,以他現在掌握的資訊,並不能推測出那個人的身份。
他認識的怪談遊戲參與者,嚴格來講只有林與卿,但林與卿早上還跟他說下場遊戲大概在下週,沒必要做這麼反覆橫跳的事情。
剩下來的,知道他名字的參與者,應該只有在補給站見過一面的虞白了吧?
可虞白出了補給站應該就會忘記他的名字和長相,除此之外還有仄林的女講述者,可女講述者和他也只見過一次。
以及,他身旁還可能有一直隱瞞著參與者身份的人,這個範圍就大了,小區裡的,學校裡的,甚至是他兼職的時候遇到的任務目標或是金主,排除不過來。
所以謝淵根本不打算在進遊戲之前花時間去考慮徵召者是誰。
他只想判斷徵召者寫上他的名字是和他有仇,想借著怪談殺了他,還是知道他在推理方面的能力,但又和他關係並不親近,所以用這種方法先斬後奏,得到他的幫忙。
反正進了怪談之後,他就算是不想幫忙,為了活下去也得認認真真過流程。
“不管是誰,”謝淵陰沉地眨眨眼,“你最好別被我抓到。”
望著書桌上排列整齊的書籍樂譜,他放空大腦發了會兒呆,終於從這個噩耗當中脫離出來,為即將到來的兩天遊戲時間做準備。
他有一堂課是在後天下午的,現在看來上不成了,先請個病假。
專業課老師不會因此責怪他,誰叫他成績好呢。
然後他給溫錯發了一條:“這兩天臨時有事,要見面約後天晚上十點之後。”
接下來是給林與卿的:“意外之喜,四級怪談,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雖然措辭簡潔,但他想,林與卿一看就會明白。
對方可能在忙,謝淵等了五分鐘沒等到回覆,便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滾回床上。
他睡得好好的被謝霜叫醒,睡眠嚴重不足,反正是晚上10點,他有大把的時間先睡一覺。
陽光透過窗簾滲到了他的床上,暖烘烘的,謝淵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人生啊,如果有一個比賺錢更美好的事情,那必須是一場不被鬼城打擾的優質睡眠。
謝淵睡覺時可以自動遮蔽一切不夠危險的噪音,因此,林與卿二十幾分鍾後發來的回信在他手機螢幕上不斷跳動,卻無人問津。
“你怎麼會去四級怪談??莫非是同一個徵召麼?”
“施主,您讓我有點懵逼,我被徵召去就算了,您一個一階段的憑什麼……徵召者和您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