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謝淵和林與卿就走回了志願者宿舍。
經過王記糕點鋪的時候,謝淵發現林與卿當時擺的陣已經一片混亂,寫的內有惡犬四個字也被洩憤似的畫得一塌糊塗。
裡面靜悄悄的,不知道殭屍女還在不在,只是在經過糕點鋪的時候,謝淵仍然會感到一陣壓力和不安。
林與卿主動走在了他和糕點鋪中間,安慰道:“你剛在街上走這麼久,那個殭屍都沒來找你,說明她八成不能隨便踏出糕點鋪,或是有很多別的限制,起碼第一天晚上,她肯定是不能採取追擊模式直接過來追殺你的。”
“嗯,知道。”謝淵也是心裡有數,對怪談節奏的分析,他不一定比經驗充足的林與卿差。
宿舍的門口一個人都沒有,但門開著,似乎是在給後面回來的人留門。
從外面聽,宿舍裡一片靜悄悄的,好像大家都睡覺了。
那些人大多沒有規則紙,也不知道宿舍裡的隱秘,能如此精準的遵守睡覺規則,還得歸功於柳鶯鶯這個講述者。
柳鶯鶯作為一直在宿舍樓裡不知道在做什麼的人,從兩點開始,就再也沒有在群裡發過任何一條資訊。
只有一點五十九分的時候,她冷不丁地出現,打斷了某些正在摸魚水群的人,發了一句:“剛收到的基站訊息,兩點之後回宿舍必須躺在床上睡覺,記住自己的位置,不要說話,不要說話,直到五點。”
“宿舍並不安全,各位自求多福。”
然後手機上的時間跳到兩點整,她就消失了。
哪怕怪談不會在經歷者沒死光之前主動攻擊講述者,那也得是講述這不作死的情況下,柳鶯鶯要是偏偏不上床,鬼還是照樣可以攻擊她的。
講述者都乖了,其他人還能說什麼呢?
回到宿舍悶頭就睡,也不惦記著和別人交流資訊,反正白天有大把的時間做這件事。
謝淵站在宿舍門口,腦子裡又過了一遍規則紙上的內容,然後才推門進入。
他有規則指這件事會在五點之後告訴柳鶯鶯,至於柳鶯鶯會不會向其他參與者公開,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反正他自己是沒有這個義務主動分享任何情報的,即使這個情報關乎性命。
因為這次的怪談和以前不同,既不是他要帶的隊伍,也不是什麼菜鳥大隊,二十個人,除去已經死掉的,誰也不知道這些人彼此之間有沒有矛盾,是不是仇人。
互相之間的勾心鬥角隱藏在暗處,謝淵沒有必要出來當一個好人,說不定他把規則分享給別人,別人還想殺了他。
即使沒有進入基站的體系,在現實裡,這樣的事謝淵也見的多了,早就有覺悟。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自己的床鋪前,發現右邊的床鋪空著,左邊的短髮女人已經回來,蓋好了被子,沒有任何聲響。
林與卿一直跟在他身後,趁著謝淵打量昏暗的四周,又拍了拍謝淵的頭,作死成功之後,分外高興地攀著上下梯逃亡到了上鋪去。
打不過他又不能張嘴罵人的謝淵:“……”
有病。
有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