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經常反省,是不是因為他小時候騷話說多了,讓謝霜汲取了經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恐怕也只有謝淵能治得住她。
“算了,我去叫你哥起床。”反省無果,他放棄欣賞謝霜的美貌,轉而進了謝淵臥室。
將門掩上,柳巷多看了兩眼靠在牆上的古琴和吉他,然後把目光投向床上拱起的被子,他輕手輕腳走過去,發現謝淵正側臥著,只露出半張臉在被子外,蓬鬆的碎髮糊在眼睛前面,睡得很熟。
柳巷注視了一會兒,無比確定這是謝淵最沒有攻擊性的時候,因為只要這雙眼睛睜開,必然會伴隨著“煩不煩”,“傻逼嗎你”,“不了”之類的友好詞彙,兇的一批。
他嘆了口氣,伸手隔著被子推了推謝淵的手臂:“起床吃飯了謝哥。”
謝淵動了一下,好像眯著眼睛看了看他,又閉上了。
“謝哥,你不餓啊?”柳巷繼續騷擾,蒼蠅似的嗡嗡嗡,趴到謝淵臉前面,“我們中午吃火鍋去,火鍋!好久沒吃了,我還有八卦想跟你講,表演繫系花公開表示對你感興趣,年級群賊熱鬧,就你不知道。”
謝淵本身是個很有警惕性的人,其實柳巷一進門他就從深眠狀態裡脫離了,只是柳巷的聲音對他來說屬於一種“安全頻率”,所以他放任著自己處於半夢半醒之間,還無意識懟了一句:“在你嘴裡有無數個系花。”
確定他已經幾乎清醒,不會因為突然被叫而產生心悸,柳巷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笑容,抓住被子一角,用力掀開:“這個是真漂亮!”
深藍的目光飛速掠過凌亂的居家服,然後在圈住手腕的綠色手環上停頓一瞬。
被子從臉邊抽離的一瞬間,謝淵猛地睜眼,並沒錯過柳巷的視線,他面無表情地坐了起來,把卷到上面去的衣襬往下拉好,仄仄地呼吸著。
“上次就想問來著,你愛好什麼時候變了,怎麼弄了個綠的?”柳巷知道謝淵沒有起床氣,大大咧咧往床邊一坐,二郎腿翹了起來,“還青青草原?”
謝淵:“……”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這個手環摘不下來。
“幾點了?”由於剛睡醒,他的嗓子裡帶著濃濃的沙啞。
“十二點多。”柳巷看了眼腕上的手錶。
“讓開,我換衣服。”謝淵把柳巷從床邊趕走,下床走到衣櫃前,隨意拿了條牛仔褲和文化衫直接換了起來。
柳巷收回目光,掏出手機,在螢幕上劃拉兩下道:“年級群竟然有人在問‘謝淵是誰’,被人嘲了,一看就是系花的低年級追求者偷偷混到群裡來了。噗,還有人開始列舉你的光榮成就,音樂系每年的績點第一,門門課成績霸榜,給知名遊戲做過插曲……”
“有人吐槽你性格太冷了,說是上大課坐你旁邊都不敢跟你搭話,不過這種說法我逛論壇的時候就看到無數次了,嘖,這不是很正常,有什麼好搭話的?”
“誒,那個系花分享了一段你彈鋼琴的影片,是大二的鋼琴課作業啊……”
看著看著,柳巷的語氣裡突然透出一些懷念:“這些人偷偷存了那麼多關於你的東西,真就是顏值即正義了?唔,一轉眼我們竟然都要畢業了……我也要存!”
“無聊得很。”謝淵拉好褲鏈,偏頭看他,“你可以選擇留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