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伯,到了,我們要下降了,抓緊我,你小心點。”王熙御劍緩緩停下,攙扶著葛秋,免得他這把老骨頭磕了摔了。
“村長,買到了沒?”
剛落地,一個乾瘦的阿嬸就忙不迭跑過來,村子裡的人大片圍過來,又忐忑又期待的看著他。
葛老伯看著他們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火光,老眼淚湧,許多人都以為他失敗了,深深嘆氣,彷彿丟了魂。
葛老伯聲慨激昂道:“我們村遇到了貴人啊,這位王熙公子,是我們所有人的恩公,他幫助我們買到了五角黑鱗蛇。”
葛老伯激情澎湃,聲音顫抖著將城裡發生的事情與村民一五一十的交代,村名們一聽王熙居然為了他們出了二百五十兩白銀,有幾個頭髮花白的老太當場就給他跪下了,怎麼拉都拉不起來。
王熙看到這一幕心裡發酸,在他原本生活的世界,已經不存在貧困潦倒的人了,接近共產主義社會,全民大富翁談不上,但全民小康早就達標了。
如今看到這群在山溝裡可憐度日的老人孩童,王熙心裡泛酸,雖然藍心繫統和粉心繫統不斷閃光,好感值大幅進賬,王熙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諸位,我能理解你們激動的心情,現在不是感激還恩的時候,生命關頭,還請速速帶我去見你們村的郎中。”
王熙實在不願意被這群可以當他爺爺奶奶的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講念他的大恩大德了,找了個合理的理由趕緊岔開了話題。
眾人一聽見要救人,也停止了廢話囉嗦,由村長葛秋領著王熙走進一個小草屋,剛踏進,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接著,極為驚豔的一幕映入眼簾,深深的烙進王熙的靈魂深處,即便多年過去,他依然清楚記得。
寒冷簡陋的草屋內寒窮酸至極,沒錢鋪地毯,所以地上只鋪了一層稀薄的稻草,牆壁是土質的,開了好幾道裂紋,透過裂縫,甚至還能看見屋外的景色。
夜風一吹,房屋徐徐搖晃,彷彿隨時會傾塌,在牆壁拐角處,沾附了層層疊疊的蜘蛛網,草屋的頂部,黑灰蓋頂,夜風一吹,寒氣能透過草屋頂部,襲入內屋,這個屋子,比杜甫的草屋還要不堪。
泥土小榻上,鋪了一層稍微厚一點的稻草和一張破爛不堪席子,席子上擺著一個疊得四四方方的破爛被褥,這裡環境極差,差到了彷彿還沒有牢房看著舒適寬敞。
在房屋的中間,擺著一張木桌,木桌上上擺滿了瓶瓶罐罐。
一個白衣少女倚在桌邊,面帶薄紗,半遮秀臉,白皙的面板如雪如脂,妙不可言,一雙大而有神的眸子如含星子,完美的身形,絕妙的氣質,半遮秀臉的輕紗掩蓋不了她配於日月爭輝的絕代風華。
如此美妙的宛如仙女一般的人物,本該高坐雲上仙宮,無情俯瞰紅塵才對,可是眼前的一幕卻是,她在蹲趴在一個泥爐子旁,手拿濟公版破舊蒲扇,徐徐扇風,添柴撥火,專心一用熬煉一鍋濃稠的中藥,她太專心了,以至於王熙和村長開門進屋,她都沒有發現,依舊忙活著手裡的事。
屋子裡昏暗寒冷,木桌上擺著一座燭臺,細小的火苗在寒風中搖舞,彷彿隨時會熄滅,泥爐子飄出大片嗆鼻的煙,燻得女孩時不時就要猛眨幾下眼睛,透過她眼中密佈的血絲和眼窩旁濃郁的黑眼圈可以簡單判斷,她已經極度疲乏,卻依然咬著性子,死活不肯瞌睡。
髒亂的環境下,居然有如此驚豔的一幕,王熙的心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與這個女子雖然此前沒有見過面,但只此一見,王熙便被她震撼。
他的心裡不由自主飛出白衣天使四個字,是啊,這樣一位堪稱完美少女,卻將自己置身於破舊的房屋,為了可憐無助的村民,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拯助和救治他們,不取一絲回報,這樣的人,若說不是天使,王熙是絕對不信的。
社會上總有一群人,靈魂比金子高貴、比星辰閃耀,他們走出了小我的天地,專情奉獻,以己度人,他們或許不是救世主,但救世主的品行,亦不及他們,他們為世界注入溫暖,讓寒冷無助的人相信,這世界上,依然有光。
看到這個女孩,王熙痴迷了,不是痴迷她的美色,而是痴迷她高潔的品行和純良的靈魂。
總有一些人,你看一眼,便一輩子忘不了,而眼前的少女,便是此類。
“顧姑娘,五角黑鱗蛇這位恩公替我們村買來了,你看。”葛老伯的話,打破了屋子裡枯燥的沉寂。
那位戴面紗的女子抬頭一看,一個面容俊朗的白衣美公子提著一個籠子,籠子裡有一條手臂粗的黑蛇,她發現那人向她走來。
王熙抬步走了過去,將籠子放在她面前,左手注入真氣,鮫珠散發出柔和的光,讓黑漆漆的小屋子裡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