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雖然憤怒,但終究還是很剋制的沒有對林朝出手,只是負氣離去。
此處距離大營只二三里,且有太史慈在旁守護,孫堅心中雖怒,卻不會貿然出手。再者,林朝畢竟是盟軍軍師,徐州牧劉備的心腹之人,地位舉足輕重,孫堅不敢擅動。
只是臨走前,其子孫策狠狠瞪了林朝一眼,一副日後要你好看的模樣。
林朝留在原地,望著孫氏父子離去的背影,收斂了嘴角的笑容,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這頭江東猛虎,終究是無法收歸己用了,著實可惜……
身後,太史慈抱拳道:“監軍,末將有一事不明。”
“何事不明,可是某為何要與他孫文臺把話挑明?”
林朝轉身看著太史慈,開口笑道。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不錯。監軍把傳國璽之事挑明,等於讓孫文臺有了防備,如此監軍所謀算之事,便平添了諸多變數。末將愚鈍,實在不知監軍之用意。”
所謂的離間計,本質就是陰謀詭計,一旦挑開了,也就無甚出奇之處可言。
但林朝卻當著孫堅的面大聲密謀,這在太史慈看來,殊為不智。
“子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林朝笑道,“這江東猛虎,乃當世不可多得的將才,某自然想將其招入徐州,為玄德公效力。”
太史慈搖頭笑道:“監軍愛才之心,末將又豈能不知。只是孫文臺早年成名,討董之前便已經獲封縣侯之爵,又是一方諸侯,歸於袁氏門下,轉投主公一事在末將看來,幾無可能。”
“不錯,所以某才更要把話挑明。”林朝笑道,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孫文臺願意歸順,某要把話挑明。孫文臺不願歸順,某更要把話挑明,子義可知為何?”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末將愚鈍,不明白監軍之深意。”
林朝望著太史慈,這個武藝、射術、統率皆當世一流的將才,又見他有如此的求知慾,心中更為歡喜。
太史慈這傢伙,若是好生培養一番,以後的成就必不下於張飛與徐晃。
想著,林朝便開口道:“子義,某且問你,我為何要算計孫文臺?”
這次,太史慈想也沒想,便隨口答道:“自然是為了斷袁公路一臂!”
林朝讚許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世人皆知,離間乃陰謀詭計,不可見光。但某此次,卻是要把離間之策,做成陽謀。玉璽在他孫堅手中,他便永遠也說不清楚。而某之前把話挑明,不為別的,只是為了給孫文臺一個錯覺,那就是此事已成定局,無可更改。”
假話重複十遍百變,便成了真。
以現在的形勢,若孫堅聰明些,找袁術聲淚俱下地哭訴一番,再將玉璽雙手奉上,以袁術那耳根子軟,又滿腔任俠之氣的性格,說不準真能與孫堅重歸於好。
到時候林朝可就真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離間計沒能奏效,反而賠掉了玉璽。
這種賠本的買賣,可不符合林子初的性格。
所以他故意在孫堅面前說,看清楚,你若不從了我,我就要開始算計你了。
而且我一旦出手,你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如此,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孫堅都認為可能是林朝在算計自己,勢必小心翼翼地應對。
先把話說出來,事才能辦得更輕鬆。
深諳pua之術的林朝,剛才就是給孫堅加一個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