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正了正衣冠,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拜見老師!”
“哈哈哈!”
車上的鄭玄見了林朝,發出爽朗的笑聲。
“子初免禮!”
鄭玄開口說道,然後被崔琰攙扶著下了馬車。
林朝走了上去,開口笑道:“老師,多日不見,身體可還硬朗。”
不知為何,此刻的鄭玄,看上去精神抖擻,絲毫沒有旅途的疲憊,反倒顯得很高興。
“子初,幹得不錯!”
鄭玄並沒有回答林朝的問題,反倒是拍了拍林朝的肩膀,滿臉讚許道。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搞得林朝有些納悶。剛想詢問時,卻見鄭玄向前走了兩步,望著穎陰縣的城牆,臉上滿是懷念之色。
“三十多年了,老夫終究還是又來到了這裡。”
鄭老頭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朝心中疑惑,卻不敢上去打擾鄭玄追思往昔,只得低聲向崔琰問道:“季珪師兄,老師剛才的話,是何意?”
崔琰乃誠實君子,聞言馬上笑著答道:“子初,此事某不便多說。但老師自從聽聞師弟你將迎荀慈明之女,嘴裡便一直唸唸有詞,說你不愧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之類的話。”
林朝愕然……
感情鄭老頭是因為這件事而誇獎我。
這鄭老頭都已是一代大儒,天下學宗了,居然還放不下三十多年的往事,對荀爽不借給他書看的事耿耿於懷。
“走,進城!”
鄭玄看了一會城牆,然後大袖一揮,竟也不上馬車,直接走在了眾人的前面。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鄭玄現在顯然就是這個情況,不僅狀態良好,整個人看上去都年輕了好幾歲。
林朝從後面追了上來,開口笑道:“老師,弟子已令人備了薄酒,先為老師接風洗塵。”
“不吃,好不容易來了這穎陰,為師現在哪有心情赴宴,”鄭玄笑道,“當然是先為子初你把婚事定下來。走,直接去荀家!”
見鄭玄興致勃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林朝有些疑慮。
你這是去幫我說親,還是去找荀爽打架!
要是等會荀爽跟鄭老頭打起來了,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