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辯解道:“趙公,那屠戶掌管全天下的兵馬排程,只要他想從中作梗,就算是盧植領兵,結果不也是一樣。”
“蹇公,這盧植可不一樣,就算那屠戶想從中作梗,也未必能得逞。”趙忠笑道,“蹇公可還記得,去年收復中山,誅殺張純的中山都尉劉玄德嗎?”
聞言,蹇碩點了點頭,卻依舊不明就裡。
不過這也不怪他。
十常侍中,張讓,趙忠,曹傑等人負責抗衡朝臣,左右朝政,而蹇碩僅僅負責宮門禁衛,雖手握兵權,但對朝中大小事,都不甚瞭解。
“蹇公難道不知道,那劉玄德就是盧植的徒弟?”趙忠解釋道,“若盧植領兵,必然不會從那屠戶手中調兵,反而會令劉玄德率兵增援。那劉玄德眼見有建功的機會,主帥又是自己的恩師,豈能不奮力殺賊!”
經過趙忠這一番解釋,蹇碩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他舉薦盧植的原因。
“趙公所言不錯,盧植的確比朱儁更為穩妥。”張讓也開口贊同道。
他說這話的同時,一手拉住了趙忠,另一隻手拉住了蹇碩,然後將兩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蹇公,咱家知你與那盧植素有舊怨,但此事關乎我等的生死存亡,還望蹇公暫時放下個人恩怨。咱們當同心協力,一致對外才是。”
張讓滿臉笑容道,言語之中,卻把利害直接挑明瞭。
蹇碩聽懂了張讓話裡的意思,連忙辯解道:“張公,咱家是真不知道盧植與劉備的關係,並非有意不用盧植。”
“那是當然,蹇公乃忠厚之人,咱家也只是提個醒而已,蹇公不必在意。”張讓出言寬慰道,眼中滿是盈盈笑意。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張讓也懶得猜測。
反正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內訌,這是張讓的底線!
……
第二日,林朝像往常一樣,在盧植府上跟鄭玄學習古經文。
而盧植,自從被皇帝下令禁足之後,整日百無聊賴,同時心中也甚是煩躁,自然聽不下去鄭玄講的學問,反而拉著崔琰在院中飲酒。
直到中午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片刻後,就有家僕來稟報盧植。
在家僕還沒開口的時候,盧植就大聲道:“不是說過了嗎,某被天子下令禁足思過,誰也不見!無論是誰,一律不見!”
“郎君,是天使駕臨!”
家僕趕緊答道,生怕自家郎君再說些什麼,惹惱了來使。
天使,往往是對帶有天子詔令,旨意的使者的尊稱,就如同後世明清時的欽差一樣。
“天使?”
盧植聞言,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大聲道:“快,開中門,迎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