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自己的任務,最低要求是不能讓張超偷襲徐州腹地,可若是能一舉擒拿張超,則更為穩妥。
太史慈再次開口問道:“那文向以為,如何進軍為妥?張超其人若已歸附曹袁,又豈肯束手就擒!”
“張超自是不肯束手就擒的,所以才需要提前試探一番。”徐盛答道,“末將以為,眼下張超既然還沒公然舉起反旗,當先派人先入城告知張超,將軍手持監軍軍令大可直接入城。但凡大軍入得城中,便可趁其不備一舉擒拿,永除後患。”
徐盛的這番想法,著實與戲志才不謀而合,區別在於戲志才已經率先下手控制了張超。
“若是張超不肯讓咱們進城呢?”太史慈又開口問道。
“那就向他傳遞主公鈞命,邀他城外相見,再趁勢一舉擒拿。”徐盛開口道,“若是張超連出城都不肯,那便坐實其有反意,將軍便可派兵堵住廣陵縣前往徐州腹地的要道,將其困在廣陵。”
徐盛這番策略,簡單點說就是先試探,再擒拿,若兩者都不行,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完成與張超對峙的最低要求。
作為側翼戰場,徐盛知道,此番不求大破敵軍,只求不給正面戰場增加壓力,便是大功一件。
“好,便依文向之言行事!”
太史慈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此次是自己第一次領兵出戰,他雖然極度渴望勝利,卻也明白要穩妥行事。
……
兩日後,一封來自林朝的軍令,被太史慈派人送進了廣陵縣中,被張超當著戲志才的面開啟。
看見上面的內容後,戲志才頓時冷笑一聲。
張超嘆了口氣,轉而扭頭問道:“戲先生,此番該如何行事?”
眼下妻兒老小,甚至自己的性命都在別人手中,張超也只能服軟,不過心中的屈辱和羞憤卻不曾減少半分。
說好的大家一起打徐州,我又不是不出兵,你曹孟德卻派人劫持我妻兒老小是什麼意思!
甚至張超已經打定主意,待此戰之後,定要在袁紹面前狠狠告曹操一狀。
最起碼……這個敢挾持自己的青袍書生必須得死!
不過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要活命,還是得老老實實聽話。
見張超發問,戲志才又是一聲冷笑,開口道:“張太守可直接應允,讓他們入城。”
“這……”張超滿臉不解道,“戲先生這是何意,若是被這太史子義入城,屆時敵我雙方必有一場大戰,為何不直接拒絕?”
“大戰談不上,不過是關門打狗而已。”戲志才冷笑道,“眼下戰事吃緊,徐州哪有多餘兵馬。以某猜測,此行這太史子義麾下最多不超過六千人馬,這也是林子初留下防備太守的後手。”
說到這裡,戲志才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忽然握掌成拳道:“只要咱們能將這六千敵軍在城中盡數殲滅,整個徐州南線將再無任何防備,屆時便可長驅直入,襲取徐州腹地!”
張超卻還是有些顧慮,皺眉道:“眼下大戰還未起,先生此舉……是否有些冒險?”
聞言,戲志才沒有反駁張超,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望著他。這種目光很是奇怪,其中包含了多重情緒,有嘲諷,有失望,甚至還帶了幾分憐憫……
張超被戲志才的目光看得心中發毛,便開口問道:“先生,某之言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