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貞姬苦笑道:“姐姐你這麼做,可不是大家閨秀所為,而且父親怕是會生氣。”
“貞姬,關於惹父親生氣這件事兒,你可沒資格來指責我,當初是誰與那泰山羊氏的少君私奔來著……”
蔡邕身為大儒,一貫行事自然符合倫理與禮儀,之所以發生蔡琰還沒嫁人,蔡貞姬卻率先嫁人的事情,皆因當年羊逾與蔡貞姬是私定終生。
事發之後,蔡邕自然怒不可遏,得虧羊續得知此事後,親自登門定下了這門婚事,才讓蔡邕得以保全顏面。
見姐姐忽然提起自己的黑歷史,蔡貞姬再怎麼端莊也不禁羞紅了臉。
“姐姐何必揭人傷疤,當年妹妹年幼不懂事,這才犯下大錯……”
蔡邕不是反對女兒嫁給羊逾,而是反對兩人這種先上車、候補票的行為。
“行了,此處就咱們姐妹二人,我也就不諱言了。如今見你與羊家主伉儷情深,舉案齊眉,你當初的選擇卻也不是一件錯事。”
說到這裡,蔡琰忽然又想起當初貂蟬姐妹把自己擄到了泰山之事,便開口向妹妹詢問事情始末。
蔡貞姬也一五一十的說了,這些輪到蔡琰皺眉了。
“羊家主雖然有錯,但他林子初如此行事,倒也太下作了些!”
“不怪林長史,只因我家夫君接納了曹孟德派來的使者,才致使此禍,林長史倒是個大度人,並沒有因此而怪罪,只是小懲一番而已。”
哪知蔡琰柳葉眉一挑,冷哼道:“下作就是下作,他林子初有無數方法來勸說羊家主,但卻以人為餌,又何談大度?”
怎麼說呢,其實整個徐州,對林朝絲毫沒有敬畏的人,恐怕也只有蔡琰一人了。
蔡貞姬雖然端莊知性,但畢竟是婦道人家,面對手握大權,隨時能決定她生死的林朝,自然持仰望姿態。
可蔡琰卻極有信心,皆因初次見面時,她曾兩度痛擊林朝!
畢竟,一個人很難對自己的手下敗將有什麼敬畏之心。
蔡貞姬見姐姐控訴林朝的惡行,便急忙開口勸道:“姐姐,小心隔牆有耳,若是讓外人聽見,只怕會引來禍患。”
蔡琰頓時明白過來是自己失言,當即也不再言語。
“罷了,不說此事了。”
蔡琰是不想繼續說了,但不代表別人能這麼簡單放過她。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蔡琰剛想去開門,但門外的人好像已經等不及了,遂直接推門而入。
只見荀採冷著臉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甄姜和王鳶,以及十多名婢女家僕。
今日的荀採,穿著一身大紅色長袍,頭上的髮型也很正式,上面束著五顏六色的髮飾,再配上她那獨有的清冷氣質,頓時使人望而生畏。
她本來聽從林朝的話,前來給蔡琰送書。可臨行之前,卻忽然想起林朝跟自己談起蔡琰時那急忙辯解的模樣,心中沒由來的一陣醋意。
在這種醋意的驅使下,荀採鬼使神差的換了一身極為華貴的衣裳,又叫上了王鳶和甄姜同行,擺足了排場,頗有些示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