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戰穿著深藍色西裝，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連手裡拎著的公文包，也商務得恰到好處。旁邊的助理小慧頭髮高高盤起，一身黑色的職業女裝，看起來很有氣質。兩人早早地就來到了會議室，好像幹他們這一行的，準時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我在他們對面坐下，惜悅坐在我左手邊。秦浩坐在我的右邊位置。
“陳總，你們最近辛苦了，目前有什麼新的進展嗎？”我首先開口問道。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暫時一切順利，該打點的關係都差不多到位了，在等你們這邊樣機的入庫測試透過結果，對了，上次咱們討論的新技術開發進行得怎麼樣了？”
“已經在落實了，我們準備去美國高薪聘請工程師來公司，跟上游方案商合作共同開發這項技術，很快就會有結果，所以，你就放心吧。”我簡單介紹了一下。
“噢？這樣？”陳戰抬起頭，有些意外地看著我，臉上露出驚訝的樣子，輕聲詢問：“這樣的話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吧？”
“是的。但是相對於中標後的訂單利潤來說，這點費用算不了什麼，難道不是嗎？”我對他說道。
“哈哈，不錯，我真佩服高總的魄力！看來你們這次是信心滿滿，勢在必得啊。”他笑了起來，眼光微微的斜視著，若無其事地掃向惜悅，臉上有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神色。
“陳總，我們的信心來源於你，來源於對你做事風格的認可，以及你們豐富的人脈資源，因為有你，我們才敢這樣豁出去背水一戰啊。”
“哈哈，過獎了，結合彼此的優勢，一起努力吧。”他說完還沒把目光從惜悅身上收回來，這讓我心裡有些不爽。
接下來雙方就競標的一系列細節問題，展開了深入的討論，具體由小慧和秦浩在發言闡述，周工他們偶爾會提出一些問題交流一下。以華農弟。
大家都溝通得差不多了，我正準備宣佈散會，沒想到陳戰環顧了一下大家，再次開口：“高總，有個問題很冒昧，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請教下。”
我朝他擺了下手，爽快地說道：“陳總，既然咱們是在同一條戰線上，就沒必要太見外了，有什麼問題請說吧。”
“既然高總這麼大度，那我就大膽請教了，”他淡淡地笑了笑，眼光又是有意無意地看向惜悅：“由於前期的突發性問題，現在HY公司的形勢還是比較嚴峻，雖然我們會全力以赴，但是說句實話，誰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贏得這次的競標。我好奇的是，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勇氣，在這種前景並不明朗的情況下，孤注一擲地不惜花重金去美國挖人回來研發這項技術，要知道，這樣的決策是有可能拖垮公司的。”
他的意思其實很明顯，怕我因為前面的過多投入，而造成中標後的後勁不足。作為HY品牌的代理商，他有這樣的擔憂也合乎情理。
只是目前公司資金嚴重貧乏，難以週轉，這是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而陳戰在這種會議上提出這麼犀利的問題，不得不承認回答起來有一定的難度。眼下，大家的目光幾乎都集聚在我身上，秦浩臉上露出了難堪的表情，連惜悅都轉過頭來，默默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