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弋瞄了一眼一臉不開心，嘟著嘴準備抗議的宋九晞，眉眼不經意地彎了彎。
他非常懂事地說道：“謝謝叔叔！叔叔，你和姐姐先下去用餐吧！我洗漱完之後馬上下去。”
宋衡一把抱起憤怒踢騰腳丫子的宋九晞，邊往樓下走，邊耐心地做思想工作。
赫弋一直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直到完全看不到了，他臉上可憐楚楚的表情，才一點一點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帶著一層薄霧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他張開掌心，面無表情地覷了一眼橘子糖果，突然發出一聲嗤笑。
“吃了糖就會變得開心嗎？”
赫弋回到房間，關上門，毫不在意地把糖果丟進了垃圾桶裡。
周遭鋪滿了暖黃的燈光，他側身站立，精緻的面孔半明半暗。靜默幾秒後，他攥了攥拳，有些洩氣地蹲下身體，又把丟棄在垃圾桶裡的糖果撿了起來。
垃圾袋是新換的，很乾淨，所以糖果上沒有染上髒東西。
赫弋捻著糖紙，拉開書桌的抽屜，把它和那個日記本放在了一起。
吃完早餐，赫弋和宋九晞照例坐上了開往學校的私家車。
赫弋瞥了一眼橫在兩人之間，象徵著三八線的小書包，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渾身散發著低氣壓，試圖跟他搞冷戰的某人。
赫弋：“……”
氣鼓鼓的，真像一隻鼓起來的河豚。
看起來順眼極了。
他收回視線，心情愉悅地掏出一本課外書看了起來。
兩人一路無言。
在下車的時候，某隻氣鼓鼓的河豚終於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