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臣離開,朱翊鈞又看了幾本內閣批覆的奏疏。
這些都是內閣票擬,司禮監勾紅後已下發的奏疏,這也是他早前放權的行為。
每日奏疏太多,他根本就看不完,為了避免影響國事,所以放權給了內閣。
他可學不來祖宗朱元璋,能跟朱元璋比的人,那都是非常人。
但是這些奏疏會被送到文華殿備存,以便他隨時查閱檢視。
河南御史楊相。
“舊年,觧京邊獲糧草鹽鈔丹鞏等項,等銀八萬五千八百八十七兩。
宣府請復免河南春秋兩班供應宣府官軍,三年每年折價一萬七千餘兩,專備修本鎮工事。”
這一進一出,一折一抵,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看了內閣的批覆,是張四維的手筆,上面議從之。
“倒是大方。”
朱翊鈞搖搖頭,他又不能不給,但是也不能給的這麼輕易。
命太監翻來此地舊疏,等了半個時辰太監才找來一堆奏疏,眾人擔心聖人等的著急,忙得滿頭是汗。
朱翊鈞看新奏疏,都會翻閱以前的舊奏疏應對,這個習慣可是費時費力的事。
又是一摞,翻看了好幾封,最終發現三年前就已經奏報在修。
“此地修築邊牆城堡墩濠,務期堅固垂久不得曠時糜費,著內閣複查,以考成法責之。”
內閣也不是萬能的,不可能清楚天下事,犯錯也是經常的事。
身體痠軟,朱翊鈞嘆了口氣。
要麼把事務推給內閣,要麼不放心就得親自翻閱,但是他能保證自己事無遺漏?
而他做事偏偏不願意將就,要麼不做,做了就要做盡。
逼迫自己放下剩餘未看的奏疏,他走出文華殿,太監連忙跟上。
“皇爺,天下事哪裡有盡頭,切勿再傷了聖體才是。”李現一臉的擔憂。
“你說的對啊。”
朱翊鈞點了點頭。
還是得儘快請先生回來,考成法沒有他在,朱翊鈞不放心別人會嚴格執行。
時間一久,說不得又反覆起來。
在外轉了一圈,回去後提筆就寫。
“先帝以朕年幼,託付予先生顧。先生盡赤忠以輔佐朕,不辭勞,不避怨,不居功,皇天后土祖宗必共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