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巧了,茫茫人海中,又碰到剛才那莽漢。
那漢子卻在哭。
一堆人圍著,看著這麼高大的漢子,哭的像個孩子,比看剛才校場還稀奇。
“你這大漢,為什麼像個婦人哭哭啼啼?”
大漢抬起頭,原來是剛才踩他腳的老伯,這才覺得不好意思,剛才還指責了對方,如今又被對方發現了自己的狼狽。
“俺不哭了,你們看什麼看,都走,都走。”
大漢站了起來,趕小雞似的趕著圍觀的人群,眾人才發現這大漢站起來如此魁梧,不敢發生衝突都散去。
看到田義不走,大漢摸了摸後腦勺,羞愧的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漢子是賣燒餅的,老孃在家做了燒餅,知道今日這裡人多,讓他此處賣。
他忍不住好奇,旁邊的小販說幫他看攤子,他竟然就真的放心的走了。
田義笑了,這漢子這麼容易輕信人,不曉得怎麼長的這麼大塊頭。
“你笑俺?”
大漢不高興了,瞪著眼,竟然有股虎氣升起。
田義搖搖手,說道,“你如此容易輕信人,遲早會遭禍。”
聽到田義的話,漢子不好意思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俺娘也是這麼說俺。”
“你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家裡何人?”
“俺叫大栓,家在六門巷,家中就老孃和俺。”
“你長得好身材,看你也喜歡軍事,為何不去從軍,搏一個出身?”
“俺祖俺爹都是兵漢,小時候教過俺,後來俺爹死了,俺娘就不讓俺當兵了。”
“為啥?”
“俺娘說好人不當兵,當兵就是給別人當僕人,白白浪費力氣還沒有報酬,得罪了人死了也是白死。”
田義聽聞,來了興致,拉過大漢坐到路邊,開始仔細詢問。
皇城封門前,田義才趕了回來,差點被封在了外面。
乾清宮廊坊,燈火通明。
朱翊鈞還在翻閱奏疏。
李現在一旁看的心疼,皇爺才十一歲,卻如此勤於政事,大明成祖以來,實乃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