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年幼,父皇遺命先生以國事,朕深以為然,視先生為長輩,諸卿切要遵從先生,勿輕視先生。”
眾人連稱不敢。
等皇帝離開後,值房竟然安靜下來,實在是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
最後還是內閣呂調陽開口,祝賀張居正。
……
在文華殿,朱翊鈞拿起奏疏,只要有張居正的票擬,直接用御筆批寫,一字不改。
“皇爺真是信任張公。”
這些奏疏都是馮保親自從司禮監送來,在一旁等候,看到朱翊鈞的行為,忍不住開口。
聽到馮保的話,朱翊鈞笑了笑。
“馮大伴,都說朕早慧,有時候,朕反而不想自己這麼早慧。”
“皇爺為何有此言?”
至少十歲的孩子,是全心全意的相信張居正,把張居正視為長輩,而不是像自己患得患失。
即想張居正像歷史上那樣變法改革,又擔心自己會不會有蝴蝶扇動翅膀變動了大勢的行為,導致張居正擅權威脅自己的皇位。
朱翊鈞嘆了口氣,沒有向馮保解釋,自己擔心張居正如歷史上那樣,心態發生變化,身邊多小人勸倖進。
轉眼間,天氣變涼。
乾清宮裡,朱翊鈞翻看廠衛收集匯總的摺子。“都交給都察院審訊,如屬實責令重辦。”
梁大忠上前接過朱翊鈞手裡的摺子,看了看,原來是關於湖廣隨州知州的摺子。
此人貪墨,膽大遠超常人,當地眾人皆知,連童謠都出來了。
“去問問都察院,六科給事中,廠衛為何查核出這麼多官員貪汙,他們卻沒有發覺,是廠衛誣陷,還是他們推諉不幹事!”
梁大忠帶著大檔,出了皇城。
第二日,張居正親自前來謝罪!
作為吏部尚書,廠衛查核出如此多的貪官,先不論是否屬實,吏部作為當事部門,責無旁貸。
朱翊鈞看在張居正的面子上,這一次並沒有問責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