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來到老地方,見了張居正。
“你為何阻攔我?”對於張居正兩次出手解圍高拱,馮保十分不滿意,多年以來他都被高拱欺負。
從來都是他欺負人,卻奈高拱無法,只能忍氣吞聲,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當然要至高拱於死地。
高拱手下那些人,彈劾他的都是大逆不道的奏疏,他們可是從來就是要置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張居正自有考量。
內閣三大顧命,高拱已去,高儀病危,只剩下自己,形勢大變。
他是有抱負的人,為了這番抱負,當然不會只顧快意恩仇。他不但要保下高拱的性命,以後還要重要高拱的人。
高拱主政朝堂多年,門生故舊,親朋至交遍佈朝堂,上至六部,下至府縣,要是逐一清算,朝堂即刻陷入征伐,永無寧日。
為了儘快穩定朝堂,他必須選擇給眾人留餘地,表現出寬宏大量,不追究前事的肚量。
“高公終歸是顧命大臣,朝中多故舊,好歹留個情面,避免人心浮動。”
張居正解釋,馮保鬥高拱,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如今又掌控內廷,不想馮保對自己離心。
多年以來,朝廷六部乃至各地行事拖拉,辦理公務能拖則拖,不能拖則糊弄。
張居正非常人也。
起於微末,從政幾十年,現身居高位,張居正對明國各處弊端有非常清醒的認知,
他有魄力扭轉風氣,不但是對聖上當年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立言立身立志的踐行。
為了大局,他需要內廷的支援。
“你留情面,要別人領情才是,最近彈劾你我的奏疏,可不比以前少。”
馮保認為張居正書生意氣,即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當初高拱輕易饒了你我,才有了今日的下場,萬一他日捲土重來,你我還有生路?”
“高公年初過完了六十大壽,故人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如今高公花甲老人,還有幾年可活不得知。”
“後面還要七十古來稀呢。”馮保嗆了一句,不過也沒繼續在埋怨。
事已至此,埋怨也無用,只能讓兩人產生隔閡,皇爺喜歡張居正,態度堅定不移,馮保也不想張居正對自己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