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朱翊鈞恍然大悟。
原先,為了穩固地位,佔據大勢對抗生母,需要自己主動爭取,所以鋒芒畢露,如今形勢已變。
“這可如何是好,連高師傅,張先生都有聯名,朕也不好拒絕。”朱翊鈞聽到馮保的話,面色憂慮,看馮保如何應對。
“回覆遵祖制即可。”
馮保立馬介面,早就想到了回應。
“善,大伴去擬旨吧。”
到了司禮監,馮保自作主張加了幾個字,批覆,“知道了,遵祖制。”讓人一看,以為是皇帝拒絕。
高儀見到,就要作罷,高拱卻說,“此是馮保擅動。”
於是拉著高儀,在文華殿找朱翊鈞。
朱翊鈞立刻賜座,高拱一臉正直,鄭重的說道,”臣等第一條奏疏,未發票擬,也未說明原委,言辭模糊,恐失人心,請求皇上鑑察,發下臣等票擬。”
朱翊鈞想了想,覺得親自下場為馮保背鍋不划算,他又不是張居正,不值得自己和大臣們直面對抗,於是同意了高拱的要求。
誰讓馮保這次做的留了餘地呢。
“看了卿等所奏,於新政有利,具見忠誠,依疏擬行吧。”
見二人離開,朱翊鈞去了生母處。
“鈞兒怎麼現在回來了。”李妃好奇,平時這個時間,兒子都在文華殿,要麼讀書,要麼學習公務。
朱翊鈞沒有答話,而是做出一臉萎靡,彷彿受到委屈一般。李妃何時見過兒子這個模樣?
就連以前打兒子打的狠了,兒子也是生龍活虎。
“高公逼我。”
“什麼?”李妃懷疑自己聽錯了。
“父皇遺命,內閣三大臣,同司禮監顧命,高公上疏讓我廢掉司禮監,我不同意,剛才親自來逼我。”
兒子的話,嚇的李妃臉色蒼白,眼淚水都湧了出來。
“怎麼可能……”語無倫次,沒了主意。
“還有張先生?他難道不管?”李妃對內閣最熟悉的大臣,莫過於張居正,託馮保之福。
“張先生如何能管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