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不得而知。
但她曉得的是，被系統2號錄下來的人是誰。
此人溫意異常熟悉，她的聲音，溫意發誓，她永遠都忘不掉。
說話的人，發號施令的人，這個人，正是在前不久還躺在病床上渾身滿是針眼的朱珠！
朱珠！
她的朋友！
背叛了她！
溫意很難相信這一切，她抓扯著頭髮，難以置信的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最後，用酸澀的、破碎的、懷著一絲冀望的聲音道：“你能確定說話的人是誰嗎？”
“她...不是那個人...對不對？”
系統2號相較於溫意，則冷靜許多。
“是誰，其實你比我更有評判的標準，不是麼？”
溫意提高音量，她眼睛發紅，多少有些歇斯底里。
“聲音也有可能是合成的啊！或者也有可能是誰模仿的嘛，畢竟現在模仿秀這麼盛行，而且，她的聲音向來很颯氣的，你錄下來的人的聲音那麼的冷，那麼的冷...怎麼會是她呢！不可能是她的！”
系統2號陡然感到一絲無奈，儘管它的情感表象並不明顯，但看到溫意倔強的仰著臉的模樣，它驀地於心不忍起來。
但是，它是個理智的機器，很多時候，殘忍的不近人情，比一次次地欺騙最後情緒徹底崩潰來的更加的理性化和有效化。
系統2號操持著他的低沉的機械音道：“我這裡有聲波對比，包括頻率、振幅、音節發音的個人習慣等。就算是最頂級的模仿者，聽似嗓音是一模一樣的，可如果讓精密的儀器去測量，仍然會發現其中的瑕疵。”
“正如這個世界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同樣的，這個世界，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段聲...”
系統2號話還未說完，溫意已經暴躁的打斷了對方。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是要告訴我...那個人就是她，對嗎！”
溫意繼續說：“那也有可能是你偽造的啊！你是系統，那麼神通廣大，你如果偽造...”
這回，輪到系統2號打斷溫意的嘶吼。
它的聲音很冷靜，冷靜之中又有不可抗拒的強勢。
“溫意，如果你覺得是我在偽造，那就等於，你並不信任我。若真的是這樣的情況，我覺得，我說任何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溫意，如果你只是在傾瀉你的情緒，並不是真的不信任我，那麼，我願意陪你度過這段傷心的時光。因此，我並不需要解釋。”
“綜上所述，我無話可說。”
溫意愣住了。
原本她還在難過，但聽到系統2號的那句‘我無話可說’時，她一下子沒忍住，難過的表情僵住了，順帶扯著嘴角，哭不像哭、笑不像笑，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