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中書之所以如此篤定。
今日入宮面聖必能成功。
是因為昨日入宮時,他敏銳察覺到,女皇的態度較先前發生了一個細微的變化,對蘇賢“拖延時間”的行為愈發不滿!
果不其然,女皇聽罷他的康慨陳詞,並未如先前那般說:“朕相信蘇愛卿!”
而是頷首陷入沉思。
面色也漸漸冷峻。
本來,女皇就在為科舉之事而犯愁,心情非常不好,現在又想起“蘇賢拖延時間”這件事,無異於雪上加霜。
錢中書將這一切都瞧在眼中,他開心啊,嘴角不自覺浮現笑意,心頭更是樂開了花。
蘇賢啊蘇賢,這次總該要栽了吧?
你深得陛下恩寵,結果卻在蘭陵公主的婚事上拖延時間,這不是給陛下添堵麼?呵呵,這次有好戲看了。
錢中書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差點咧到耳根,心中無比暢慰。
可是,他等了好一會兒,卻遲遲不見女皇有所行動,只是坐在那頷首沉思,面色愈發冷峻。
他嘴角的笑容稍稍一收,定了定神:
“陛下容稟,太尉在公主招婿一事上徹底枉費了陛下對他的信任,如此拖延時間,是對陛下的不忠!”
“老臣建議,請陛下立即下旨譴責太尉,追究拖延時間所造成的損失,並責令太尉立即開始選婿,不可再拖延了!”
女皇倏然回神。
抬頭看了錢中書一眼,緩緩點頭道:“錢中書所言,也有一些道理,來呀!”
“陛下。”侍立在旁的南宮婉兒忙躬身應答。
“傳朕旨意……”
豈料,女皇剛剛說了個開頭,御書房外就傳來一個嘹亮的聲音:“啟奏陛下,國子監祭酒求見。”
“國子監祭酒?朱溫?”女皇一聽這個名字,臉色當即就拉了下來。
方才,她找來宰相商議科舉一事,但卻沒叫負責科舉的國子監祭酒,這已能說明女皇的心思。
朱溫,在女皇心中早已除名!
陡然間聽到這個名字,女皇心中莫名煩躁,想也沒想,直接對外面的太監吩咐道:“不見,讓他回去好好反省。”
吩咐完畢,女皇重新看著南宮婉兒,準備繼續下口諭。
可是,御書房外的太監卻不依不撓,大聲稟道:“陛下,祭酒大人說他有萬分緊要之事,事關大梁的江山社稷,請求陛下一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