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交錯扣緊抬起的雙腿,把身體摺疊在椅上.臉頰貼住膝蓋,望向床單上疊好的嶄新睡衣,還有地上的那雙拖鞋,淚水猶如雨下暈溼了衣裙。
深鎖抽屜的老照片,她眷戀地把深愛的人遍遍撫摸。
而那個畜牲,指甲在他臉上來回劃刮,一下、兩下...直到憎惡的臉變為一團模糊的慘白!
“外公,收好這張照片!”拭去眼淚,把照片伸向燭火。“不管什麼方法,我會讓惡人得到懲罰!而後,您的小心悠,會帶媽媽去天堂與您相聚!”
那夜,為他給的希望歡喜至極,此刻卻化為泡影,仇恨重落原點。
可為什麼心底的痛與恨一般入骨?不過,毛心悠沒資格浪費時間飲悲!
烈紅包裹著藍焰點燃照片一角,外公、她、母親融為一道青煙,嫋嫋向上。
...
放倒座椅,方文半躺著把冰袋敷在嘴角,他開啟車窗點燃根菸,望向沒開燈的二樓。
“讓你去我家,我家!聽不懂嗎?為什麼不進去?從來沒有一句解釋?毛小優,竟敢找別人安慰?”他嘆口氣撫著額頭。“沒要求我做過什麼?這才是你最可惡的地方!”
發洩完不滿,他又浮上起絲歉意!“方文,你也真渾!”
不遠處,張如清坐在昏暗的汽車內,直勾勾地盯著那輛黑色汽車。
她不明白,以他的秉性,該棄之如履才對!為她譭棄原則,放下驕傲,甚至不再熱衷夜幕降落後的遊戲!
“為什麼要折磨我?”沒有那夜,她的心或許不會這麼痛。“方文,你知道嗎?我情願在你懷裡的是不同女人!”
他們的傷悲,讓這星夜變得異常漫長...
...
從房產中介出來,毛小優帶著從家政公司聘請的保姆趕往醫院,把母親安排進新科室,辦妥了所有手續。不知病情的毛芸越,對無緣無故‘搬家’不太滿意,氣呼呼地抱怨。“把送我回去!不經我同意自作主張,才剛住習慣!”
“媽,聽我說!”她在病床前安慰:“這次體檢,醫生髮現你身體里長了個多餘的小疙瘩。醫生說了,最好是做個微創把它取出來,當然不管它也不礙事。等做完了,咱也不回原來的地方,直接出院回家啦!“
“沒騙我?”毛芸越半信半疑問:“真的可以出院?”
“當然啦,優優保證!”為母親墊好靠枕。“我要去上班,讓王阿姨陪你聊,好不好?”
“嗯,你去忙吧!”
“王阿姨,我媽就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