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向陰月微微頷首,拎著已經抖得厲害的男人離開了人群。
雜耍的人趕緊敲鑼打鼓把圍觀人群的目光吸引回去,新一翻的表演又開始。
鍾落霞問:“那人是誰啊?”
陰月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天色很晚了,雖然她們才吃了餛飩買了糖人看了雜耍。
“我們這就回去了嗎?”鍾落霞戀戀不捨道。
陰月點點頭:“下次再出來吧。”
兩個人踏著月光一路慢慢走回去。
陰月看鐘落霞手裡的糖人基本沒開動過,問道:“你怎麼不吃呢?”
“我想拿回鍾府好好放著。”
陰月知她的性格和環境,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少頃後笑道:“一個糖人嘛,下次出來我再買給你,而且就算我不買,只要你想吃了,這滿凰城的公子們都搶著給你送呢。”
鍾落霞笑笑:“我捨不得吃,我怕要是你真的嫁去了將軍府,就沒這樣的機會了。”她頓了頓,又道:“你看,這糖人長的多像我啊。”
糖人師傅製作時本就是照著客人的模樣做的,或許真的很像吧。
陰月搖搖頭,沒搭話。
這一段路上的人沒有剛才的地方多了,鍾落霞看著地上的月光,欣賞著這月色下的街道。
陰月在夜空中掛著,格外的亮。小販推的小木車在石板路上會發出“咯咯咯”的響聲,小孩子會騎在大人的脖頸上眺望著遠處的風景,還有賣撥浪鼓的老婆婆會“咚咚咚”地搖響手裡的撥浪鼓去逗引街道上的小朋友。
她道:“月兒,你知道的,身為鍾家大小姐的我有太多身不由己,我從小就勤學詩書禮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從沒有人告訴我偷偷溜出鍾府可以這樣快樂,也沒有人告訴我平常時候的街市是如此的熱鬧,更沒有人告訴我脫下鍾府大小姐的外袍會如此令人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