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佈,天空一片漆黑,只有城頭的燈火還在搖曳,燕國士兵躲在城垛後面,將整個身體都隱沒在黑暗中。
篝火、火把四周一片空曠。甲士已經被各自的校尉嚴令禁止靠近這些危險地方。
“你們說,我們真的能守住開京嗎?”一個頭上、手臂都包紮著傷口的老兵縮在一個昏暗的角落,細聲說道。
“不守還能怎麼辦?你沒看看到今日城中大家族還派出了各家的武者前來守城。可惜了!”
一名練過武的兵士靜靜貼在城磚上,平復著緊張的心情。
今日白天,他可是算撿回了一條命,若不是一旁縹緲劍派的長老擋住飛射過來的箭矢,他恐怕早就被從側面貫穿腦門。
“希望真的可以守住,不過我看懸!乾國的援兵都到了。但我們的勤王大軍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趕到。”
乾國箭陣師已經無法整體派上用場,只有零星幾個箭陣師還堅守在城頭。
“箭矢天幕”也起不到半點作用。開京城下最後一條護城河也被乾國人拿下了。
開京城中,緊靠北城門的一處寬闊府邸。趙令白正焦頭爛額的處理往來調令,然後右手重重拍在桌案上,發出一聲冷哼。
“這些膽小的傢伙,妄為趙家人!竟然鼓動父皇南遷!現在逃還能逃的掉嗎?”
“殿下,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如今該想對策才是。”羅玖桃將半個時辰前剛從宮裡送過來的旨意看了一邊,又遞給一旁的魯千歌。
此刻,全城的燕國守軍和各大宗門還不知道這個訊息。“燕皇準備南遷。”
“大家拼死拼活守住開京城,現在棄城而逃,城中百姓怎麼辦?開京城中積攢了燕國大半的財富又該怎麼辦?”
趙令白右手緊緊握成拳頭,又重重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哼!
“殿下!”
羅玖桃和魯千歌同時喊出聲,神色緊張的望著趙令白。
“無事,調養一下就好了。”趙令白從桌案上,拿起被灑了一半的參茶,慢慢喝了下去,連同嘴角溢位的一點血漬。
趙令白喝完半盞參茶,緩緩坐會到身後的圈椅上,雙手放在扶手上,仰頭望著屋頂,雙眸中閃過一抹不甘。
“下一步該怎麼辦?天機閣有什麼說法?”趙令白實在想不出解決辦法,只能求助得看向大堂的兩人,自己的心腹幕僚。
兩人坐在左右兩側,也是面色凝重,天機閣不參與世俗之事,只是派閣內弟子輔助皇子們,但絕不會傾注所有資源。
“我們也去求見過閣主,但沒有得到召見。”羅玖桃心中也是萬分不解,他們天機閣一直都是在燕國開京,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開京被乾國人攻陷不成?
“哎!”趙令白那雙希冀的目光逐漸變得暗淡了,“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南遷了。我已經盡力了。”
魯千歌特意向私下看了一眼,然後起身緩緩來到桌案前,俯身靠近趙令白低聲詢問道,“不如再求一求那位秦公子。實在不行,殿下南遷的過程中也有個人貼身保護。”
趙令白雙手撐起下巴,沉吟片刻。
此前,他是答應秦公子一定要守住開京城,但現在才過去幾日,就要南撤。
如果提出尋求幫忙的要求,恐怕會被拒絕。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