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殿諸臣都是我乾國的柱石,難道不該為張老宰輔全族之人討個說法?難不成我們乾國的天是黑的?公道不應遲到,更不該被埋沒!”
張府被滅,當朝宰輔,留下的子弟卻慘遭人倫悲劇,妻子被殺,兒子失魂。
“不好,穆子嶽這是要挑起群臣心中的悲憫。”
聽到穆子嶽義正言辭的高論,兵部尚書心裡“咯噔”一下,深知不妙。穆子嶽這是要用張老宰輔一族的死亡來喚起眾人心中的恐懼。
起初,他們六人還以為穆子嶽是要透過張百茗來攀咬宮裡。沒想到,穆子嶽竟然在這裡出招。
“這是要用每個大臣身後的家族做威脅呀,乾皇可以用張宰輔一族的死亡來威脅群臣。吳王也可以用滿殿群臣身後的家族反過來威脅群臣。”
“大家彼此彼此,就是看誰能鬥得過誰!”
穆子嶽一言既出,聽得滿殿群臣後脊背發涼。
因為這種露骨的赤裸裸威脅竟然從當朝宰輔口中說出,著實讓大家大跌眼鏡,心中也是惶恐。
“張百茗,張府可不止你一個倖存者。你今日若是不願意如實相告。我到是不介意將你送回張府。”
張百茗聽到穆子嶽的話,心中無比失落,沒想到這滿殿群臣都如此這般要逼迫自己。
他看向六部尚書、侍郎等高管,希望得到他們一個承諾。
僅僅只是一個承諾,此時也可以讓張百茗心中得到一絲安全感。但他目光所到之處,就連各部尚書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想讓你攀扯到吳王身上,結果事情徹底辦砸了。即使我心中有愧疚,想幫老宰輔的家人。乾皇那裡恐怕也不會答應。”兵部尚書目光灼灼的看著張百茗,心中無限悲涼。
他這個尚書之位雖說是乾皇親封,但若是沒有張延年的推薦,他恐怕連兵部都進不了。
滿殿大臣不少人都有過相同的經歷,但此刻也只能默默低下了頭。
而當那個男孩被京都府差役帶上大殿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兵部尚書心中恨得痛徹,實在想不通,為何在這個時候,黑水司的人竟然敢對張百茗的家人動手。
失望至極,張百茗仰頭大哭,將自己的兒子護在身後,朝著穆子嶽的方向泣聲道,“我不能說,我們父子兩人今日死在這裡,希望你們可以傳個話,可以讓我們張家其他還活著的人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說著,他就要從一旁的一名差役腰間拔出腰刀。
“嗖!”
一隻暗箭從偏殿的窗欞中射出,直接插入張百茗剛站立的前方金磚上。
細小的暗箭,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若不是張百茗去奪腰刀,恐怕那隻暗箭就直接射穿他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