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桃樹下,偶爾傳來鶴鳴。
白袍老者緩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了下心情。“既然侯爺沒有參與昨夜的事情,我也就當個跑腿的,和其他幾大家族再說道說道。”
然後向遠處招了招手,湖庭之外,一道身影疾速掠來,侯府的暗衛並未阻攔。
一名青衫文士,快步來到軟塌旁,遞上一塊嶄新的巾帕,低聲道,“老祖宗,先擦一擦汗。”
白袍老者擦拭完手額頭的汗珠,長舒一口氣,笑道,“侯爺還請一定要保重,完美的破脈丹可是大家都想要的,如果有人想獨吞,恐怕會磕到牙。”
趙宗良深呼吸一口湖面上飄來的氤氳霧氣,開口道,“這燕國大好河山,本侯的不屑去拿,何況區區破脈丹。大兄你不妨告訴他們幾個兄長,我定國侯府無意染指,他們要怎麼做,悉聽尊便。”
“你這算是危險嗎?”白袍老者左手拿起一個嶄新的杯子,重新給自己滿了一杯雨前龍井,細細回味了一番淡淡的茶香,再次壓住內心的悸動。
昨夜,他也曾有一絲恍惚,差點出手搶奪。若不是自己的孫兒阻攔,一切都會存在變數。
白袍老者緩緩站起身子,在青衫文士的攙扶下看著遠處的亭臺樓閣,假山池榭。小時候,他和幾大家族其他嫡子一樣,被養著定國侯府。
算是一種世家大族對定國侯府的臣服,也算是一種質子,被上一代定國侯收為義子,因此趙宗良稱呼他一聲“大兄”。
白袍老者思緒飄飛,回憶往昔在侯府的歲月,忽然笑道,“二弟還是如此閒散,渤海城就交給你了,還請你多多費心。”
白袍老者嚥下嘴唇邊溫熱的茶水,眼前似有飄過年輕時候的畫面,頷首道,“我們張家這個時候絕不會出半點紕漏,這點你大可放心。。”
“那就多謝大兄,乾國這次不是動動手指頭,他們是真打算吞下渤海郡。這個時候要是有人有著其他想法,可以試試我手中的刀是否鋒利。”趙宗良右手伸出,橫在半空中,一道黑白色的纏繞在魚竿上,魚線瞬間繃直,一條肥美的大魚從湖中直接被拽了出來,錦鯉周身道道漣漪映入趙宗良眼中。
白袍老者放下茶盞,重新靠回到軟塌上,說道,“這是自然,我們幾大家族定然是要同氣連枝。”
趙宗良一甩衣袍,原本氣息古蕩的衣袂隨之平靜下來,手中那道陰陽二氣也隨之消散於無形中。
“看來這方湖水對他的養護有增進不少。似乎以及觸碰到了一品武道的門檻了。”白袍老者雙眼微眯,皺巴巴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擔憂。
他此刻真擔心,其他幾大家族真不管不顧的亂來,趁著乾國大軍來犯的時候。要是這樣,恐怕又有不少人要人頭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