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蹦下床四處尋找,沒有!當發現皮箱不見了,他這才有點踏實,也許是臨時去了什麼地方,因為自己睡得死而沒有打招呼。
書桌的正中端端正正擺放著開啟的相簿,這一定是白寧從抽屜裡拿出來欣賞的。
金鎖疑惑地走到書桌前,他和白寧的合影,不,是結婚照映入眼簾。想當初,突然襲擊宣佈結婚後,白寧拉他去拍照,他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還是順從了她。這也是他和白寧拍的唯一一張照片。
就在結婚照的下一頁,夾著厚厚的一疊紙,他迫不及待地翻開,啊,是一封信和簽著白寧姓名的離婚協議書。
鎖,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
一切都該結束了,我回海通,你回到毅虹和思鎖身邊去吧。
此次高牆生活像一劑狂藥,使我清醒,使我迷途知返。你們的別離,一切都源於我,我有過,我有罪,我向你、向毅虹、向思鎖懺悔……
讀完信,金鎖腦海中的一串串謎團一下子全部解開了。他感激白寧說了真話,又憎恨白寧坑害了自己的幸福。
他沉思良久,忽然左右開弓重重地扇自己的耳光。自言自語:“不,是自己坑了自己,也坑了毅虹,坑了兒子。我金鎖真該死!”
是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不是自己想跳龍門去當兵,如果不是自己相信郎中合血驗親的荒唐結論,如果不是退伍後不想回十里坊,如果不是欺騙組織說白寧是自己的未婚妻……這不是假設,是事實,造成今天的惡果,完全是自己配合白寧上演的一場悲劇。
金鎖雙手捂臉,哦哦地哭出了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如此令人痛心疾首,他能不傷心地哭嗎?
如果好受一點,就哭出來吧;如果能回到過去,就懺悔吧。
金鎖啊金鎖,毅虹和兒子被你拋棄,流離失所受盡磨難。
父親因你自殺於獄中,母親因你哭瞎了雙眼,妹妹因你放棄幸福苦苦支撐著金家;毅虹爸因你而失憶,毅花因你遭車禍罹難。這一切的一,一的一切,都是金鎖造成的,你對得起誰呀?
“金鎖,密道拓寬……”毅彩的造訪,讓金鎖驚醒過來,他擦了擦眼淚,把白寧留下的信遞給毅彩。
毅彩看完信,眼珠子像要蹦出來似的,“白寧,真該死,害了毅虹和思鎖,也坑了我們全家。”毅彩停頓了一會兒,說,“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找毅虹、思鎖啊。”
金鎖的臉比苦瓜還要苦,耷拉的腦袋像霜打的茄子,他沮喪地說:“我哪有臉見毅虹?哪有臉認兒子?我就是一個混蛋!”
話音剛落他就衝出門,去了密道工地。金鎖帶著對毅虹和思鎖深深的負罪感,把全身心都投入到黑銅山密道拓寬工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