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城知道毅虹心中打鼓,連忙解釋:“這位是印大哥印老闆,鬼厝失火就是他報的信,這幾天一直在酒店幫忙,真難為他了。”
“鬼厝真燒了?燒得好,這是胡林的報應。”毅虹說得咬牙切齒,眼睛中透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華軍的思緒被毅虹的這番無情的話打斷,對她的這種態度感到驚訝。這個女人心也太狠了,還說什麼“燒得好”,連最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枉生了一張與瑪丹相似的臉,哎,這是對瑪丹的褻瀆啊。
向城雖然對胡林有成見,但對火災造成的不幸也是很痛心的,因此他對毅虹的這種態度也感到意外。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他們哪裡知道胡林在林子裡對毅虹做了什麼,對於傷天害理的胡林,難道燒了宅子不是對他的報應嗎?
毅虹還沒有來得及收起失態,突然反應過來,刀疤不是由她安排住在鬼厝的嗎?便問:“刀疤,刀疤人在哪兒?”
向城一臉沉重,而由於對毅虹反感正想離開酒店的華軍也停下了腳步。
向城說:“說來話長,都別站著,坐下來慢慢地說。”
鬼厝失火那天,華軍與德義相遇後兵分兩路,一路去救火,一路搬援兵。
華軍和一個服務員來到酒店。彩香立即決定,酒店關停,請華軍幫忙看守並向顧客解釋,她帶著全體員工增援德義。
鬼厝雖然燒光了,但由於德義、彩香帶領酒店員工奮力撲救,才沒有危及森林,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當德義聽到大火中有人慘叫時,他立即反應過來,是刀疤還睡在裡邊。他奮不顧身地衝進火海……
“德義,你不能去。”彩香急得喊直了嗓子。
“老闆,危險!”服務員們大聲呼叫。
看著燃燒著的屋樑坍塌下來,彩香的心快碎了。
德義嚴重燒傷,住院治療,而刀疤在救護車上就嚥了氣。
毅虹的眼淚唰唰流淌,兩行寬厚的淚痕粘住了飄落在面龐的幾縷青絲,隨著強烈的抽泣而上下顫慄。
她為德義燒傷而難過,為刀疤的死而悲傷。她時而捶胸頓足,時而扇自己的耳光,像發了瘋似的。嘴裡咕嚕著:“都……怪……我,姐夫燒傷了啊……不把刀疤安排在男生宿舍,他……不會死。”
毅虹何苦如此自責呢?德義一貫見義勇為,見失火他豈能不滅?見刀疤遇險他豈能不救?再說刀疤,即便不安排住男生宿舍,就是與思鎖同床,向城外出,思鎖上學,刀疤大睡仍免不了災禍啊。
公安部門對火災事故進行了偵查,認定火源系菸頭復燃所致,刀疤屬燒傷窒息而死。梅菜香酒店對員工管理不嚴,造成火災事故,應追究酒店和當事人的責任。鑑於事發後,酒店員工奮力撲救,避免了森林火災,德義奮不顧身搶救燒傷人員,精神可嘉。對酒店酌情予以從輕處罰。但是,火災造成一死一傷和鉅額財產損失,對吸菸者應追究過失責任。
男生宿舍服務員憤憤不平,那天早晨廚師長因感冒嚴重咳嗽,根本沒有抽菸,大家都為他作證。可公安部門不予理會,仍然控制了廚師長,他被關在警車裡一路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