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事?”毅彩、毅花異口同聲地問。
苟石在繞死山蓋了一間小屋,很隱蔽,供外地來的朋友臨時住宿。他讓大娘去送飯,說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兒子。
大娘問他為什麼,他說對兒子不好。大娘又問他山上住的是什麼人,他卻說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大娘當然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兒子,但自己總感到不踏實,究竟是為誰送飯?萬一是壞人,這不是為虎作倀嗎?
大娘按時去送飯,把飯菜放在苟石指定的位置,發完暗號後佯裝轉身離開。
她躲藏在密林中窺視。過了好一會兒,小屋中走出一個人來,他低著頭,戴著口罩、墨鏡和禮帽,無法看清真容。他前後左右瞅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動靜,才取走飯菜。
當他轉過身去,大娘大吃一驚,他是誰?如此熟悉的背影!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大娘搜腸刮肚,終於想起了那熟悉的背影。那天,她在山裡砍柴,發現一隻血淋淋的野兔跑跑停停,她高興極了,連忙抓住野兔塞進柴火裡就往家走。嘴裡嘮叨,兒子回來有野味吃了,是紅燒還是清燉呢?嘮著嘮著自己的口水也就流出來了。
大娘正準備宰兔子,自稱射死兔子的人順著血跡來到大娘家,說這兔子是他用弓箭射的。
到嘴的肉怎麼會拱手讓給別人?大娘說:“你說這隻兔子是你射的,有什麼證據?”
那人舉起弓說:“有,是用這把弓射的。”
大娘說:“誰能證明?”
那人說:“有證據!”
大娘笑笑說:“小夥子,你只要從兔子身上找到是你射的證據,立馬就給你。”
那人說:“好,說話要算數。”
大娘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人說:“是我手工做的竹釺子,透過這把弓射出去的。兔子身上必有這樣的竹釺。”
大娘把兔子扔在地上說:“你找啊。”
那人彎下腰,抓住兔子的兩隻耳朵提著轉來轉去找傷口。不一會兒,還真從傷口裡摳出一個竹釺來。他舉著滴血的竹釺說:“這個能證明了吧?”
大娘已經知道這兔子是他射的了,但還想誆他一下,說:“竹釺我是看到了,誰證明這個竹釺就是你的。”
那人說:“我們知青隊的,大家都能證明。我叫熊虎,你可以到知青隊問問,我有沒有訛詐你?”
大娘二話沒說,把兔子給那個叫熊虎的小夥子拿走了。因為想著那隻兔子,所以一直瞅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大娘告訴毅彩和毅花,那個取飯菜的人的背影太像熊虎了。
大娘生怕搞錯,再次送飯時,她繼續躲藏著觀察。這次那人沒有戴口罩。儘管仍然戴著禮帽和墨鏡,但大娘斷定,取飯菜的那人就是熊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