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弟弟給你揉揉。”向城調皮地說著,就伸手為她揉鼻子。
毅虹紅著臉說:“幹嘛?有事去。思鎖的作業完成不好唯你是問。”
“唔……”向城覺得自己冒失,為掩飾惶恐不安,拔腿就跑,回宿舍複習去了。
累了一天的毅虹,骨頭都快散架了。這跑東管西的活兒竟然也這樣累人?在家鄉幹農活也不過如此,她嘲笑自己進城變得嬌氣了。她正想坐下來喝杯水,向城過來了。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毅虹不解地問。
“我來接你的呀。”向城答。
“誰叫你來的?”
“貴人多忘事,不是嗎?”
毅虹這才想起來,當時鼻尖碰到他的下巴頦時,弄得該說的話忘記了說。呵呵,這小子也算是說到做到啊。
“好吧,走。”毅虹答應著就起身跟向城走了。
遠離了酒店的燈光,就像進入了黑洞,他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只是盯著若隱若現移動的黑影,就像擔心對方被黑暗吞噬似的。
還是毅虹打破了沉寂,調侃地說:“你看,鬼厝到了。”
“你別嚇唬我,我膽小。”
“你不是說自己是男子漢嗎?怎麼慫了?”
“誰慫了?走,去房間。”
向城推開門,拉開燈。一張寬大的高低床進入毅虹的眼簾。
“哈哈哈,你真是個小弟弟,跑到別人房間來幹什麼?走走走,陪我去女工集體宿舍。”
“那裡沒有你的份兒。”
“嘿嘿,可能嗎?大姐和姐夫還沒有發話,你倒想趕我走?”
“這是你的宿舍,姐夫定的。”
毅虹先是一怔,當知道原委後,非常激動,她長這麼大何時住過這麼好的房?睡過這麼大的床?她內心在說:“大姐和姐夫對我真好。”
她迫不及待地坐到床邊,放鬆地躺下上半身,仰天形成一個“大”字。頓時,嶄新的褥子發出一股清新的香味,湧向鼻孔,她深深吸了一口,又緩慢地撥出,就像她父親沈萬固吸水煙那樣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