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留置室的鐵門響了。毅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知道隔壁的人回來了。
警察鎖上門剛走,周向城和毅虹都踮起腳尖,把嘴湊到方洞邊。
雖然雙方都不能看清對方,但輕聲說話還是能聽清楚的。周向城低聲說:“對不起,我有話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絕密。”
她估計他是要說案子的事,就豎起耳朵,靜待他說個究竟。
周向城說:“龔警官可能要害我。”
毅虹先是不解其意,仔細一想似乎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男人真的是監守自盜?龔警官當然不會放過他了。
“沈毅虹,帶著孩子出來。”小警察一邊開啟留置室的門一邊說。
她帶著思鎖來到龔警官辦公桌前。
“沈女士,對不起,讓你和孩子受委屈了。對你和孩子拾金不昧的美德表示讚賞。同時,感謝你的敏銳,及時報告了自己的想法,對破獲本案提供了幫助。”
當時,毅虹在留置室聽到隔壁兩個男人的對話,她敏銳地意識到,那個新來的人與丟失的錢有關聯,就立即喊了“報告”。
派出所聽到毅虹的報告內容後,把提取的尼龍布袋子裡的指紋與穿著環衛服男人的指紋進行了比對,果然吻合。原來他是個假環衛,在證據面前他不得不交代了犯罪事實。
周向城把裝有錢物的尼龍布袋子的兩根拎帶緊緊地系在腳踏車龍頭上,去醫院為老闆的父親續交住院費用。騎車時袋子雖然晃動,但很牢實,根本不用擔心掉下來。
行了一段路程,周向城內急,就在沿途東張西望找廁所。
好不容易碰到一座公廁,周向城著急忙慌地撐起自己行車。門前只有一位環衛工人在做衛生,周向城提溜著褲子順口說:“師傅,幫我照看一下腳踏車。”
“沒問題,放心吧。”
周向城小解時,不放心腳踏車龍頭上的錢袋子,提著褲子邊尿邊走,在廁所門邊偷偷掃了一眼,只見尼龍布袋子完好地系在車龍頭上,他放心地回到了小便池。
輕鬆後的周向城謝別了環衛師傅,騎著車很快匯入了人流。
當他快到醫院時,發現龍頭上的尼龍布袋子不見了,心急如焚,立即原路返回尋找,這樣就遇見到了站在路邊的思鎖。
其實,這個師傅是個手法嫻熟的慣偷,他喬裝成環衛工人在公共廁所做衛生,專偷腳踏車龍頭上掛的包或袋子裡的錢物,得手後就轉移戰場,到別處的公廁繼續作案。很多人錢物少了都不知道在哪裡丟的,向城不就是這樣嗎?
周向城進入公廁後,假環衛面朝車龍頭。他不急於動手,因為他知道有不少人都習慣在如廁的中途溜出來看一眼。公廁的窗戶比較高,裡邊的人站立著看不到外邊的人,而外邊的人能看到裡邊站立著人的頭髮。假環衛用餘光觀察向城的動向,伺機解開袋子的拎帶,閃電般地偷了錢後又迅速恢復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