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袒露倒也不是,外套內還有一件白底淺花布襯衫,如果不穿外套也不能說不莊重。問題是這件襯衫太短小了,短得快露出肚臍眼兒,襯衫下襬和褲腰之間不時露出白嫩的肚皮;小得緊緊地繃在肉體上,幾乎看不到乳溝的曲線。
雙手油潤潤的還透著光,應是剛剛塗過蛤蜊油。黝黑的臉龐透出粉白,應該是剛剛抹過粉或搽過雪花膏。皴裂的嘴唇也滋潤了許多,大概抹過唇膏。
這樣一位美麗動人的姑娘站在黑堅玉面前,他邁不動步再正常不過了。黑堅玉撓撓頭,這個妞兒真吊人胃口,如果關照她點兒,也許……
當時的生產隊都是集體所有制,知青隊也不例外。什麼都是集體管理,連社員生產勞動也得集中在一起統籌安排,只要出工,幹多幹少都一樣。
他腦子一轉,有了。把三十畝地種玉米的任務都分配了,每人兩畝地,包種包管包收。白寧細皮嫩肉的,如何種得兩畝地?只要去幫幫她,何患得不到她?
“白寧,你這是?”黑堅玉看著她這身打扮不解地問。
“今天是星期日,我有私事。”
“我說,白寧,你真要好好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農村什麼時候休過星期天?趕緊叫大夥兒集中,去種玉米,季節不饒人啊。”
白寧唯唯諾諾,把知青們全叫起了床。
到了山裡,黑堅玉給每位知青分配任務後,開始做種植示範。他向手心吐了口唾沫,雙手搓了搓。
知青們哈哈大笑,他嚷道,笑什麼笑?其實,這是有道理的,只是他茶壺裡有餃子倒不出而已。手掌溼潤了,抓住釘耙、鋤頭等帶柄的勞動工具,就不容易起泡。知青們為啥個個手上都有血泡,就是因為不明白這個道理。
大家頓時收起笑容,認真觀看隊長示範。他得意地說:“我的活兒幹得好,全大隊的人都知道。好好學著點兒,啊,如果達到我這個水平,獎勵你個先進個人。大家抓緊幹,我要一個個檢查驗收的,達不到標準扣工分。”
示範完,黑堅玉跑到白寧面前,輕聲細語地說:“有困難吱一聲,啊。”說完,揚長而去。
白寧納悶,太陽打西天出了,他說話從來沒有這樣溫和過啊,這是為啥?
黑堅玉想著,白寧一定完不成任務,但現在不能幫她,要等著她哭鼻子的時候,自己稍稍出點力,她豈能不乖乖順從?
太陽西斜,黑堅玉又回來了。他站在田埂上,雙手叉腰,兩隻小眼睛在尋找白寧的身影。去哪兒了?竟敢不在自己的任務地內幹活兒?
這下可好,被抓住把柄了。他吆喝道:“白寧,過來!你為什麼不幹自己的活兒?”
“幹完了。”
“什麼?可能嗎?”他來到白寧的任務地裡來來回回仔細檢查,真幹完了,質量還不賴。黑堅玉納悶了,這麼個嬌弱女子,她是怎麼做到的?哎,好事落空了。他嘴裡咕囔著,就不相信找不到她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