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小鬍子司機滿臉都透著精明，他瞧了瞧同伴憤憤不平的臉色，嗤笑道：“傻不傻啊你，放著真佛不拜，偏偏要拜小廟。”
“啥意思？”
“你知道參加這破學術會議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什麼人？”
小鬍子司機伸出食指，朝天上指了指——
“全世界最厲害的醫生、最厲害的醫學研究者！不少是從大洋東岸來的！”
“大洋東岸你懂的吧？MG，全世界科學最發達的地方！”
“一院——咱南江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說起來是江南省最強的醫院，裡面的醫生都是江南省數一數二的，但跟人家比，嘖嘖，做學生都未必夠格啊。”
中年司機懷疑地說道：“你這也吹得太過分了吧。”
“嘿，你還別不信，咱這的醫生，去他們那學習的話，不一定跟得上啊。”
“打個比方，來一院進修的起碼得是下面縣市的醫生吧？你弄一個鄉衛生院的來，先別說有沒有資格，就算讓他學，他學得會嗎？”
“你這說得也對，”中年司機激動了一下，隨即又垂頭喪氣：“可我是個開車的，人家這麼牛的身份，肯給我看病？”
小鬍子司機恨鐵不成鋼地把菸屁股一丟：“你這一把年紀真是白活了。”
中年司機趕緊掏出根菸遞給他，小鬍子看了看，往耳朵上一夾，指教道：
“現在不就有機會？你把車開好開穩，態度好點，裝個孫子，把這幫大佬服侍好了，再找林秘書說個情。林秘書那人心善，幫你吱個聲，不就成了？”
“對啊，還是兄弟你聰明。來來來，點上點上。”
中年司機拿出打火機，殷勤地幫同伴點上。
這倆都是老煙槍，聊著聊著，地上不知不覺就落了好幾根菸頭。
“師傅，”忽然一個學生小跑而來，老遠就叫道：“外賓已經下飛機了，趕緊把車開到臨時通道候著。”
“好嘞。”
兩人趕緊上車，把車開到緊鄰出口的臨時通道，讓外賓一出門就能上車。
航站樓內，林秘書帶著幾個學生，舉著牌子，目光熱切地看著出口。
今天要接的人太重要了，美奧診所心內科、心外科的兩位頂級專家，世界級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