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我只知道他教會我的這些東西,至於他自己是如何知曉這些道理的,我並不清楚。”
方錦書熟練的拿過一旁的麻藥,對著剛剛被拆開到患處又倒了一些,雖然說之前在做緊急處理的時候她已經弄過一次,但為了防止中途藥物失效,她還是決定要加大劑量。
商陸這邊雖然說傷腿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但透過眼角的餘光還是能夠看見方錦書的動作,看到熟悉的小瓶子以及方錦書眼熟的動作,他倒是開口問了一句。
“所以現在是還需要給我加一些麻醉散嗎?待會兒你處理起來要耗費很多時間?”
“你這個是粉碎性骨折,處理起來自然是有些困難的,而且我只有一個人,耗的時間也會更長。”方錦書認真的開口“給你上藥是擔心到時候中途藥物失效,你會忍不住。”
“應該不會這麼誇張吧,男子漢大丈夫,能有什麼忍不住的!”商陸倒是覺得方錦書的做法有一些誇張,這個麻沸散的功效他也算是見識過了,實在不應該這麼被浪費。
方錦書自然是能夠聽出來商陸語氣中的不以為然,倒是而趣味地指了指一旁被她放置的工具“你可以先看一看我待會需要用的東西,然後再來說有沒有這個必要。”
商陸順著方錦書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臉色瞬時間千變萬化“我不過就是傷到了腿,你準備一些錘子和鋸子做什麼?”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嘛,我師父的治療方法是聞所未聞的,這些工具只是準備,並不一定都要使用,只是為了防止突發狀況。”
方錦書要慢悠悠的開口“像那個鋸子,你應該是用不到的,畢竟被用到的地方是腦袋,就比如說現在你摔傷了,腦袋裡面有淤血,我就可以把你腦袋開啟,把淤血清除,然後再給你縫上。”
“這麼誇張的嗎?”聽到方錦書的話,商陸倒是嚥了一下口水。雖然說以前的方錦書不會這些東西。但是現在這個方錦書不一定做不出來。
“還好吧,那我是有些東西沒拿出來,怕嚇到你。”方錦書笑了笑“你聽過腹水吧,其實腦袋裡面也會有像腹部一樣有水,治療就可以給你的腦袋鑽一個孔,把水放出來。”
如果說在說這些話之前,商陸還覺得方錦書只是一個小姑娘,那麼到現在他是真的閉嘴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因為商陸本來就處於麻藥生效的時間內,所以方錦書也不用等著剛剛的麻藥生效,直接動起手來,這場手術下去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這對她現在的狀態著實是個大挑戰。
商陸眼看著的方錦書從旁邊放置東西的地方將一個大盤子拿了出來,裡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小刀、剪子以及針線等,完全像是女人針線簍裡面的東西。
雖然知道在別人動手的時候自己不應該廢話,但看到方錦書這個架勢,商陸還是有些懷疑“郡主,好歹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你就拿著這些東西打算治我的腿?”
“我既然都說了有把握能夠治好你,那就代表這件事情板上釘釘了,所以現在你還是保持安靜的比較好。”方錦書慢慢的開口“左右那些人也拿你沒辦法,你不如信我的。”
商陸聽到她這個說法之後,嘴角倒是抽了抽,他還是第一次見人把這種話說的理直氣壯,按照道理來說,這種時候大夫應該是要安慰病人,為什麼會有方錦書這種這麼說話的?
商陸是這麼想的,卻沒有想到自己下意識的就把這番話也給說了出來,方錦書剛巧把這句話給聽進去了,便毫不客氣的回覆他。
“你也別想著我為什麼和你遇上過的其他大夫不一樣,你怎麼不說其他大夫拿這個東西一點方法都沒有!”
按照方錦書認識的那些學醫的同學來說,手術的時候如果能夠輕鬆的聊聊天,那麼是代表病情比較樂觀的,當醫生真正緊張時,那才說明情況嚴重。
可偏偏方錦書的職業比較特殊,她是一名軍醫,平時面對的也都是部隊裡面計程車兵,這些士兵本身就不喜歡說閒話,問一句答一句,久而久之也讓方錦書習慣了安靜動手的氛圍。
除了方錦書將盤子裡面的器具拿起放下發出的聲音,整個密室都是安安靜靜的,這份安靜倒是讓商陸覺得有些心慌。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自然是不能再說反悔的話,但這並不代表他一點都不緊張,將自己的雙腿託付在一個並不認識的人手中,這也是他藝高人膽大,換旁人可不會如此。
“你稍微放鬆一些,我這是在救你的雙腿,不是在給你截肢。”感覺到了商陸的緊張,方錦書只覺得自己下手都有些不方便“你要是繼續抖下去,我手一偏可就完了。”
聽出來了方錦書語氣中警告的成分,商陸倒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然後盡力地放鬆自己。
在動手之前,方錦書已經警告了商陸不要亂動,後者之前還能看到方錦書的動作,這會因為這一句告誡倒是不敢再偏頭,只能定定的看著前方。
至於方錦書那邊,則是認認真真的在給商陸清理整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