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里死人後,都會舉辦一場法事,用來悼念和超度死去的魂靈。
說是超度,實際上只是一種儀式罷了。
一群人念念經,燒燒香,灑一灑紙錢什麼的。
不過這個法事大都是在死者生前的房子裡做,第一是為了讓死者的魂靈有一種歸屬感,而第二嘛,則是不想讓死亡的晦氣傳染到其他地方,影響了別人。
可侄子楚文的這通電話,卻是要求將他母親的法事放在楚家的農家院裡辦!
明明兩家人在楚康爺爺去世之後,便早早地分家了,楚康的叔叔有些財富,直接去鎮上開了間超市。
十幾年過去,小洋樓有了,豪車也有了,就連兒子,也就是楚康的堂弟楚文,也成功留學國外,準備鍍金。
如果不是楚建坤莫瑜兩夫妻開了間農家樂,且越做越好。
那麼在楚文眼裡,楚康一家只是住在小鄉村裡的窮親戚罷了。
他甚至覺得,讓自己母親在對方的農家樂裡辦法事,已經是在照顧大伯一家的生意。
“我都說了你這個老好人的毛病得改改,好好考慮都快說出口了,硬是憋了個好好準備出來。”
母親莫瑜有些無奈地瞪了丈夫一眼,但心裡也沒有任何辦法。
“楚文這些天沒少打電話煩我,我上午剛剛有些鬆口,說看你的意思,他就趁勢找上你了。”
“哎,這叫什麼事啊!哪有死人在別人店鋪裡過夜的說法!”
“那大棺材往農家院的空地上一擺,以後的生意,到底還要不要做了!”
這個勤勞樸素的女人說著說著,眼裡已經溢滿淚花。
過了大半輩子苦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個祈盼,卻要被看不起自己的親戚糟蹋。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難受。
“這種事情當真好意思開口啊?這楚文,也就20出頭吧?呵呵。”
雖然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市區,但從小就有著成人記憶的楚康,當然清楚這法事的含義。
“以那小子的尿性,要麼是說都是楚家人,在哪辦不是辦?不然就是說,自己訂了那麼多桌,這點錢與其外包給別人,不如便宜咱家……呵呵,說得好像我們家真稀罕這死人錢來著?”
“小康,那是是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