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畸亭急匆匆入內。
無根生可不像李無眠那心大,這次帶來的家傳術士谷畸亭,雖然不善於正面戰鬥,但法門是幾乎於完美的斥候。
白天一直在觀察四方,確保有什麼風吹草動能夠及時反應。
還躺在床上的盧傲和等著李無眠回來的無根生,當即望來:“情況如何?”
“明教那位特務進了偽軍高層住所,具體發生了什麼我是無從得知,但是現在日寇已經封城了。”
兩人大吃一驚,這封城可不是隨隨便便,昨夜死了個劍豪,也沒見日寇封城,現在突然就封,所圖定然不小。
無根生沉聲道:“封城這麼大的陣仗,難道李兄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現在在哪裡?”
“他在一間酒樓。”
無根生當機立斷:“裝扮一番,趕緊去和他匯合。”
……
李無眠露出真容,談笑自若:“你們投降的這麼早,日寇待你們一軍應該不錯吧?”
童治觀其笑面,心湖激盪,狠狠抹了一把臉,似要將麵皮抹去。
飲下一口酒,沉聲道:“如果是那樣,哪裡還有機會吃您這一桌酒肉。”他面上仍有汙垢,卻燦紅尤若血蓋,恨聲道:“好處都是上面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混口飯吃,不餓死就不錯了。”
“不用叫您,可比你年輕,妥妥小鮮肉。”李無眠眨眨眼,又笑:“軍人只想著混口飯吃,想不打敗仗都難。”
“您…你覺得呢?勝仗該怎麼打?”
“行軍打仗,生死繫於一線,信仰大於一切。”
李無眠微微搖頭:“你們那個叫張萬豪的軍長如何?”
“他?一丘之貉,又有什麼好說的?”
雅間外傳來一聲疾呼:“李兄,你還有心情與人喝酒,可真是瀟灑!”
李無眠還未動作,童治豁然起身,一雙目光如狼似虎,握著兩根木快,指節青白,死死盯著閉合的薄門。
他哂笑:“不必如此,信得過的朋友。進來吧。”
童治落座:“是!”
無根生三人入內,童治眼中仍有戒備,三人莫名其妙,李無眠笑道:“誰弄了你老婆。”
童治咬牙:“聯隊長大左長岡。”
“此人必死無疑。”
三人更是一頭霧水,童治已然自動站在李無眠身後,儼然忠誠的禁衛。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當這個男人露出真容,彼此三兩句話,也不過尋常言語,卻叫此心此身不能自己。
彷佛化成了一隻飛蛾,不顧一切的撲向璀璨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