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迎客松,是他當高階翻譯時種下的,算是一種徵兆。
付思不是個迷信的人,不過敵後工作的壓力不小,總要找一點東西來安慰自己。
‘凶兆?’付思心中自語。
連忙檢索自身,今日的所作所為和平日有何差錯?
昨日和前日,又有何差錯?
片刻,半個月來言行一致,確保沒有暴露的危險。
輕撫迎客松發黃的枝葉,首先,順城內部的互助會成員,都是信得過的同志。
另外是被日寇俘虜的何行健,不過,何行健能被選為出城的人員,可靠程度首屈一指,覺悟更不必多說。
況且那位大人物,已經是親自安排人送上保證,更不必付思多操心。
內外一切正常。
‘封建迷信不可取呀。’付思心中發笑。
冬日天寒,怕是凍傷了這株迎客松。
改天拿出去治治就好。
“還有功夫養花弄草,我還以為你在敵後水深火熱來著。”
澹澹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付思聽到這聲音,有著淺淺的熟悉感。
心湖輕震,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升起。
讓湖面沸騰,不能自守。
他回過頭去。
那人容貌雖是大改,形魄更是濃縮,天底下也只有這麼一個人擁有如此姿度,令觀者永遠無法忘懷。
姿容沉?,笑意盎然,目光溫和而包容,一如當年夜下。
付思渾身巨震:“小英雄!”
李無眠,微微晗首:“多年不見。”
“真的是,真的是……”
付思口齒打結,嘴唇囁嚅著,眼裡也有些溼潤。